为了不让自己提出的要求吓退对方，他思索再三，又开口道，“当然，这种要求，并非一次性投入，而是可以根据实验进展逐步进行，初步估计，测算出意识产生的原因，大概需要十万个能够长生独立意识的大脑做实验，而测算出精神潜力与大脑意识发育之间的实际公式关系，大概需要一亿个，……”
  在见识了主神世界现在的生产力和规模之后，所有的研究投入都被百倍千倍扩大了，当然取得成果的速度也大大增加，分的更加详细，大大加快了排错的过程，增加了出现新成果的概率。
  “这个数字，倒还是可以满足，我会专门向主神申请调拨的，你们的实验需要列出最细致的计划，罗列出各个阶段目标，以便我能够及时掌握和调控资源，至于你们的奖励，以及外界的影响，这点不需要顾虑，我会全部处理的。”李林这样说着，他当然不会把责任推给手下，为了让这些人可以安心地发挥最大的智力潜力，这些外部可能带来的干扰，他当然会第一时间排除。
  只是需要保密而已，这点对于以前的国家而言，也许还有种种意外导致泄密的可能，比如时间过长，原来的实验人员退休导致泄密等，又或者外部间谍的侵入，但对现在处于主神空间完全控制下的人类社会，封闭这种实验消息轻而易举。
  而大脑器官的来源地，也不需要从现有人类群体中获取，直接从流水线上调拨就去，至于去向，自然是无人可以监督的。
  这些人类工厂，完全是由天眼独立控制的，配合了更新更高智能的机器人，完全杜绝了人类的插手，想要从中调拨一些成品出来再简单不过。
  因为他们没有出厂，只要不进入人类社会，就不会引发什么动荡。
  至于对未来大量牺牲可能带来的心理负担，李林自己是丝毫没有的，曾经他都可以看着数十亿人类死去而无动于衷，现在为了更重要的目标，自然也可以做到。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是人类自己说老了的话，一个好的将军，就得学会把士兵当成毫无生命的棋子，去完成一个个战术目标，进而达到战略上的优势。
  一位名将曾经说过类似意思的话，每次我想到士兵们也会有妻子儿女父母，我就会心痛，但就算这样，我仍然要把他们派上战场，甚至送入必死的地方。
  他也不会去找任何正义的理由，比如为了人类自己的，他就是为了自己的永恒之路这一个目的。
  这种想法如此狂妄，可谓是人类从未有过，也从未有人付诸实施过，而他有了这千古难逢的际遇，如果还苟且偷生，偏安一时，就对不起自己这黑色的精神潜力，和难以描述的运气。
  为此，牺牲掉其他人又如何，反正，时光转瞬即逝，一旦轮回到来，一切都是虚空，不如拿来给自己的永恒之路奠基。
  到时候，自然会有补偿。
  ……
  这位负责人在得到肯定答案后，自然不知道眼前这位先生脑海中浮现过多少念头，他在高兴之余，却隐隐产生了寒意，因为他想起了一句话，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今天自己可以一句话，将不知道多少人的大脑拿去做实验牺牲掉，哪一天谁又能知道自己能够例外。
  他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位带着平和表情的先生，终于还是问了一句。
  “对于实验中可能出现的风险，万一导致那些大脑失去了独立意识，我们该怎么办？”
  “这个简单，主神自然会给他们做备份的，他们是为人类永恒之路牺牲的圣者，自然天生拥有转生的权力。”
  李林这样说着，单纯的牺牲没有意义，他只是有这种觉悟，确不会好无意义地屠戮人类，或者为了牺牲而牺牲，备份这些意识，只是和转生类似，前提都是需要意识核心种子，并不是简单地复制，那样是不能真正让人转生的。
  听到这句话后，这位负责人才放下最后一块石头，也小小产生了一点惭愧，不过这点惭愧转眼便消失了。
  “这样就好，未来研究员们做起实验的时候，也能放心许多，不会束手束脚。”他这样说着，感觉真实情形确实如此。
  第四百一十九章实验（下）
  处理完现实世界精神实验的事情，李林很快把精力放在《dota争霸赛》这个次元空间中，他现在掌握了更多关于精神层面的本质规律，以及更多精神力使用的策略。
  通过人类长期试验研究获得的精神波动本质，以及他自己借助体悟获得的“命运之触”，从这个庞杂的次元世界中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变得简单了一些。
  至少他有能力做到让整个次元空间不再排斥自己的存在，能够更好地隐藏自己来自本源世界的实质，第一次进入由于投入过少，显然还没有引起这个次元意志体的警觉。但如果自己加大投入，长时间的进入这个空间，如果没有更高明的隐藏手段，必然会暴露来自本源世界的实质。
  根据天眼的描述，这个次元意志体会对来自本源世界的生物进行限制，这肯定是因为本源世界对它的威胁更大，因为它的起源就是本源世界，在本源意志中属于人类幻想中的一个产物，本源世界的人对它的背景和本质有着其他神明无法得知的优势。
  通过各种资料查询得知，dota世界的背景来源于一款魔兽争霸游戏，但又有了更多改进和混搭，比如宙斯，秀逗魔导士等明显不是魔兽中的背景人物，也被拉入了这个世界，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的想象，才让这个次元空间形成后，有着可以引入大部分神明的能力，归根到底，它能有这种能力，还是本源意志在人类幻想意念影响之下演化而成的。
  到了这个层次，李林当然也会怀疑以人类那么弱小的存在，如何可以影响到本源意志的演化，甚至决定了诸多次元空间的生成。而且从时间来算，这些次元空间最少也存在数万年甚至百万亿年之久，比人类历史要久远的多，这其中是否涉及到更多复杂的规则，比如时间规则，才可以将这些世界提前演化出来，而人类后来才出现这些幻想故事。这许多问题，都太过深奥复杂，还远不是现在的他可以解释并且给出正确答案的。
  拿《DOTA争霸赛》来说，其背景世界DOTA，按照人类世界的资料来看，最初可以追溯到巨龙战争，强大的巨龙阵营分裂为众龙之王安泰索罗斯与邪龙之王曼弗洛迦两方，展开了异常惨烈的决战，连精灵和巨魔也被牵扯在内。
  随后便是泰坦的降临，以科学研究和传播文明为己任，抵达dota世界后发现了导致巨龙分裂的罪魁祸首是他们堕落的族人，黑暗泰坦萨格拉斯，燃烧军团便是它所创立的，并且毁掉了难以计数的文明和世界，dota世界不过是它盯上的另外一个猎物，只不过这个猎物过于顽强，以至于等到了泰坦的降临，得到了后者的帮助，战胜了堕落巨龙。
  再往后便是dota世界的新统治者高等精灵的分裂与衰退，它们是在巨龙休养生息，在凭借巨大牺牲下换来了巨龙对他们统治权的认可，但也只是昙花一现。
  接下来，在人类中早已大名鼎鼎的亚特兰蒂斯人也过来凑热闹，他们被认为是泰坦的崇拜者及追随者，同样是在宇宙中传播文明的火种，它们建立了新的国度，不过也很快由于某种原因消失。
  紧接着人类王国开始崛起，再下来，就是天灾军团登场，一系列波澜壮阔的战争卷轴开始展开。
  ……
  整个dota世界的背景之宏大，远超过李林以前经历的任何次元空间，如果它的背景全部演化出来，那么需要的物质和精神是个天文数字，而且涉及到无尽次元空间，甚至还有牵扯到其他的本源世界。
  比如以传播文明火种以己任的泰坦一族，以及他们的追随者亚特兰蒂斯一族，李林可不会认为他们就如同背景所说的一般，就是圣人。
  地球上传说有亚特兰蒂斯文明遗迹，但李林经过扫描，并未发现，当然外星人的基地还是有的，只是那绝对不是传播文明火种的，这种将泰坦和亚特兰蒂斯人极端美化的思想，是把其他高等文明当成圣人来对待。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可能性很低。人类发展到现在的道德水平，甚至出现了极端环境保护者，那有没有人去想着给那些猩猩和猴子，这些灵长类的近亲们点燃文明火种，教会他们主动制造和使用工具，去萌发意识？不能说没有人这么做过，但技术上是达不到的，而且以地球的资源和空间，承载人类一个文明种族就难以支持了，扩展到整个宇宙，这些文明传播者，他们传播文明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让宇宙变得越来越挤？
  如果这个背景是真实的，那么李林倒是知道一种最容易想到的解释，他们也不过是追求永恒的一个种族，同样是在寻找各种道路，但是单靠他们自己的思想，创造力，是难以穷尽宇宙所有可能的，这时候，传播文明，让更多的种族参与进来，就有更多的可能找到这条路。
  而他们凭借先发优势，就算有后来种族先一步找到，他们也有办法夺取并且独占，这和诺亚系统的制造者，主神空间的来源，追求超脱之路的苏海因人是一种类型，或许两者还有某种关联。
  当然这都是李林自己的妄想和推测，但人类之所以可以超越地球上其他生物，就是在于有想象力，能够奢望更好的生活，更美好的世界。哪怕这种想象力是狂妄的，不合逻辑的，也能指引未来的一种方向，千百年前，人类妄想飞天，甚至有被活活摔死的，但正是这种精神，才让后来航天飞船真正出现，没有想象力的种族，是没有未来的。
  李林查到这些资料，只花费了不到一秒钟，但这些资料如果属实，那对于其他在dota世界中征战的神明来说，就是宝贵到无价的东西。
  从《暗黑破坏神》的世界来看，人类世界中关于这些次元空间的背景描述，有相当程度的可靠性，虽然有一部分自身逻辑不明，含糊不清，而导致次元空间有了不少区别，比如《暗黑破坏神》中伟大之眼是人类世界的意志体现，而地狱之母是地狱一方的次元意志体，而天堂之晶则统治着天堂，三方的存在和争斗，形成了整个暗黑破坏神的历史，而不是单纯如同人类世界中的描述，显然这个次元空间的演化，还掺杂着更多的东西，并非单纯靠人类自身的幻想形成。
  推演到《dota争霸赛》这个次元空间，其真实世界背景之宏大超凡，已经远远会超过了人类思维可以构建的范畴，人类顶多是给予某些粗糙的框架设定，至于内部细节，真实世界的演化，包括里面人物性成因，行为目的，那些超凡存在的来源，以及他们的最终目的，都不是人类世界可以完整描述出来的。
  最简单的，为什么泰坦如此强大，还会有堕落泰坦的存在，单纯为了杀戮和毁灭而存在的生物，有没有意义，又能不能够在真实宇宙中生存，文艺幻想中可以为了制造冲突而硬设定，但本源意志要用以演化真正的次元空间，就必须找到存在的意义，能够推演下去的规则，而不是强硬的设定，那只会导致整个空间难以维持。
  比如黑暗泰坦萨格拉斯，他的堕落，难道单纯是因为杀戮和毁灭，在鲜血和惨叫中得到满足。
  根据李林对人类历史和文艺作品的总结和归纳，这种黑暗的一方，并非没有现实根源，它来自在一种特殊时期，特殊环境，特殊人物形成的人类最残酷，最黑暗的行为，比如屠杀，比如对弱者的行径，这些人类自身的黑暗面，在文艺幻想中被反映出来，其种种行径并未夸大，只是黑暗一方的力量变得无穷，引发的破坏也变得无穷。
  但从长久历史来看，这种黑暗行为是无法公开于众的，因为它违背整个生物群体的传承法则，如果这种黑暗行为扩大化，那么整个生物群体自我走向灭亡也是不可避免的。比如血祭这种在古人看来神圣无比，在现代人看来无比野蛮的行为，在历史中消失的过程，就是因为他破坏了劳动力，浪费了资源，在生产力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俘虏不再被杀戮而是当做奴隶使用，殉葬行为也越来越少。
  因此所谓的正义必胜，不如说在生存竞争中，正义的定义，就是对本种族有利的事情，而邪恶则是相反，因此凡是生存下来的种族，都有资格说正义必胜，因为这是他们自己的正义。
  李林这样思考着，所谓正义和邪恶，他并不关心，他只关心哪一方对自己更有价值，因为这个《dota争霸赛》的主题，明显就是代表正义一方的近卫阵营，与代表邪恶一方的天灾阵营，不死不休的轮回战争，选择哪一方更有助于自己得到更多，才是最主要的。
  天眼早已对该空间说明，凡是支持人类的一方就被定义为正义的，毁灭人类的一方就被定义成邪恶的，这个次元空间的演化和形成，来自于人类世界的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