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节
作者:
冥王 更新:2022-06-19 10:05 字数:47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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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颖望着湖水发呆,不知不觉,忽然感觉自己身边似乎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清隽男子,他正着指着湖面,向自己低声述说,然后冲自己微微一笑,眼睛里满是温柔和促狭。
那湖里——
陆颖向湖面走近了一步,闭上眼睛,抬脚向湖面迈去。
☆、099
远远看到陆颖凭空踏向湖面,李凤亭与谪阳几乎心跳暂时停止。
“敏之!!!”李凤亭眼眶欲裂,身体向湖边奔去。
谪阳想都没想,用最快的速度向湖边掠去。
陪伴陆颖的两个宫侍没有想到自己照料的人为什么突然会想不开跳湖,刹那间被吓得动都不能动了,听见有叫声传来才想到去抓人,然而让他们震惊的是,这个有莫名举动的少女居然没有落进水里,而是在水波上稳稳的站着。
水、水上漂?
两人目瞪口呆。
谪阳身子还在半空中,看得分明,大悲大喜之间竟然有一瞬间的神智错乱,真气一滞,扑通一声掉进湖里。
陆颖被水花一溅,睁开眼睛,发现脚边的湖水里居然有一个人,而这个人居然是谪阳。
陆颖呆了一呆:“谪阳,你干嘛?”
谪阳吃了两口湖水,浮出水面,听见这句话立刻就炸毛了:“你问我干嘛,我还想问你干嘛呢!?”他顾不上发怒,打量陆颖的脚下,模模糊糊有东西。一拨水面,向陆颖划过去。
陆颖无奈的蹲下来伸手去拉他。谪阳靠近了才发现,陆颖脚下居然是一根立柱,大约一尺粗,立柱上面的石板也是荷叶模样,容两个人共立有余。
只是这荷叶石柱隐在水面之下,本身也是墨绿花纹,若是在水中靠近仔细查看,实在是难以发现。
“你事先发现这里的有柱子?”谪阳全身湿透,十分狼狈,但陆颖的表现实在古怪,他还是想先弄清楚。
陆颖正要回答,眼角余光看见李凤亭面色苍白地站在岸边看着她。
老师!
她转身跳上岸,急走了几步,突然有些手足无措,声音哽咽道:“老师。”
虽然入宫有两日,陆颖却是第一次清醒地见到李凤亭。一年多来积累的思念和各种复杂的情绪纷至沓来,一瞬间这个十四岁成为花山书院山长,坦然面对两位皇族的算计不曾有丝毫的退缩和畏惧的少女,忽然又变成了六七岁时那个怯怯地向李凤亭哭诉不敢一个人睡觉的孩子,胸口翻滚着的酸甜苦辣让她眨眼间红了眼眶。
“老师,敏之——”
话还没说完,李凤亭暴怒的咆哮扑面而来:“你发什么疯了!你是发什么神经往湖里跳!你想死是不是!?”
这几句话好像耗了她巨大的体力,李凤亭盯着陆颖胸口急剧的起伏着,好像恨不得上来痛揍她一顿。
陆颖下意识肩膀哆嗦了一下,本来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给堵了回去。她回头看了一眼湖面,急忙解释:“老师,我没有想跳湖,我只是想试试那湖底下——”她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是不是真的有柱子?”
随后愧疚地看了一眼谪阳,谪阳大概也误以为自己要跳湖才奋不顾身的跳下去救自己吧。结果自己没掉下去,他倒掉下去了。
“谪阳,你快去换衣服吧。不然要着凉了。”陆颖有些心虚的说。
谪阳瞪了她一眼,转身回房。
“陛下放心,陆山长的身体已经无大碍。“御医回禀。
“无大碍?无大碍刚刚她还稀里糊涂往湖里跳!!”李凤亭火气还没有褪尽,逮着一个就发飙。
被迫躺回床上的陆颖看见御医面色惨白,忙叫道:“老师——”
李凤亭没好气的瞥了她一脸讨好的样子,不耐烦对御医道:“你下去吧。”
回头又向冲自己笑嘻嘻的陆颖板起脸:“不许笑,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陆颖犹豫了一下,斜眼看一下旁边的丁镜。李凤亭知道她对丁镜尚不了解,不肯在陌生人面前吐露,只道:“无妨,你说吧。”
陆颖咬了咬嘴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走到湖边的时候,就恍惚记得有人跟我说过,这个湖底有七根荷叶型的石柱,排成北斗,人从上面走可以直接到湖的对岸。不知道的人看了会以为是在水上走一样。”
李凤亭眯起眼睛,忽然叫进来一个宫侍,让他去湖面一试。
等宫侍走了,又看着陆颖眼睛问:“你还记得是谁告诉你的吗?”
是谁?陆颖努力的回忆那刻,一个男子模糊的身影再次在脑海里浮现:“好像是一个男子,很年轻。”
“很年轻的男人?哦?”一个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谪阳站在门口面色不善地看着陆颖:“他是谁?”
陆颖本来没觉得什么,见到谪阳的表情,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无奈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都不知道我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那些东西是真的还是我的幻觉或者想象之类……”
谪阳已经换了一身淡黄色绸衫,头发也重新整理过了。他走过来坐到陆颖的身边,恶狠狠地看着她。
李凤亭见到自己徒弟在女婿面前没脾气的样子,心里有点窝火,语气也不善:“谪阳,陆颖看到的如果是自己的记忆话,那也是她六岁以前的记忆,你吃的什么醋。”
谪阳的火也上来了:什么,哥吃醋!哥从来不吃醋!!!
这时宫侍进来回禀:“小人问过宫中的老人,湖下确实有荷叶石柱排成北斗形。但是一般时候都是没在水下,只有在某些炎热干旱的年份,荷叶才会出现在水面。”
李凤亭问:“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宫侍回答:“只有在玉漱阁当差的老人们知道。再住过玉漱阁的贵人们也许也知道。”
李凤亭回忆了一下,柔岚帝卿是在十八年前出嫁的。赵楠是在柔岚帝卿出嫁后两年后出生的,也不可能有交集啊。
那么陆颖记忆里的那个年轻男子应该不是柔岚帝卿,也许,只是一个宫侍?
“陛下,如果想验证陆山长是否是曾经的楠殿下,微臣还有一个办法。”丁镜道。
“是吗?你刚刚在玉漱阁怎么不说?”
“陛下,这个办法不能当着陆山长的面说,否则就无法实施了。”
李凤亭听丁镜细细解释后,点头道:“你去准备一下吧。一会朕让敏之过来。”
陆颖仰着望着卧室里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一处花园:一个清秀的锦衣男孩在纷飞的花瓣中起舞,一名少女在亭子里抚琴,下颌微抬,似乎正从琴上抬眼要对男孩的舞姿赞赏的微笑。不知道为什么,园中的一切都勾勒的十分清晰,唯独那亭中的少女只得一个轮廓,面目模糊,让人始终如雾中看花,懵懵懂懂。但是无论是谁去看那副画,都能够一眼明白,画者画下整幅画的目的,只是为画她而已。
画的左上角写着四句诗:“此身本拟葬国疆,敌血研诗亦轻狂。未料秋后诗研血,一捧英魂寄何乡?”
诗名书不尽,落款赵柔岚。
陆颖微微叹了一口气,心道,这个就是宋老口中的柔岚郡卿吧。这首“书不尽”大抵写得就是那位誉满天下的绝璧将军宋丽书。
惜哉,宋丽书。
可惜我无缘与这样的人物一见。陆颖有些遗憾,慢慢的在玉漱阁慢慢走动。
我真的小时候来过这里吗?陆颖一边胡乱地走动,一边观察着这座宫殿,试图从中找到自己可能熟悉的画面。可惜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并不能控制,比如现在她试图再回忆那个告诉自己湖底秘密的男子的面貌,却感觉那模糊的影子在脑海里又如烟般散去。
他到底是谁?
陆颖沉思着,不知道自己出神了多久,忽然耳边传来水声。她抬眼一望,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一处——温泉?
假山后的泉水上腾起微微热气,让视野变得有些模糊,白玉屏风后的人影若隐若现。
陆颖看见旁边红着脸退出去的宫侍,幡然醒悟正泡在温泉里的人是谁,顿时站住了,拿不准要不要过去。
谪阳听着熟悉的脚步走了进来,本来有些诧异,陆颖虽然与自己已经成亲,平常却还是十分拘谨,自己更衣沐浴的时候她从来都是回避的,这次怎么闯进来了。
挥手遣退了宫侍,他缓缓地起身,转过一边石台上的宽大袍子,披在身上,道:“你站在哪里干什么?”这个季节并不适合泡温泉,谪阳只是白天掉进湖水里,觉得身上有些不爽,所以来这里泡个澡。
陆颖见谪阳披好衣服,这才走过去。望着他坐在石台边,黑色潮湿的长发一缕一缕的纠结到挺拔苍劲的腰际,在蒸汽熏陶下的皮肤几乎呈现半透明,嘴唇泛着蜜光,眼睛黑幽幽的专注的瞅着她的脸。
倾国倾城。
在这样一位美人的灼灼目光注视下,陆颖不自然的别过头:“我只是随便走走,看看能不能想起些其他的。”说着转身离开。
谪阳望着她的背影,心里忽然不觉有些空落落的。
看来自己不论是性格还是身体似乎都没有那种强烈的吸引力。他苦笑着想,虽然欣赏陆颖的这种极强大的自持力,却常常又觉得讨厌。
温泉的蒸汽袅袅依依,谪阳却觉得自己身下的石台有点冷。
他是不是不该让陆颖来京城?
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谪阳吓了一跳,他极少有人近身自己没有发觉的时候。转头一看,之间陆颖正望着他,神色温柔安详,目光暖融融的。
他动了下嘴唇,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你在担心什么?”扶着谪阳的肩,陆颖绕过来与他并坐在石台上。
谪阳眼睛里忽然感觉有水要涌出来,他头一次在陆颖面前别过脸,低低道:“你知道我想什么?”
陆颖手按着他的手,轻轻握紧,对着谪阳抬起眼帘,浅浅一笑:“谪阳,我不会什么甜言蜜语,也不懂得呵护男子。可是我想你是知道的——”
她蓦地停了下来,凝视着谪阳正望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的眼神,表情忽然有些异样,伸手捧住谪阳的脸颊,第一次主动地亲过去。
我想要你。
两人在泉水池边忘情的亲吻,感受着对方嘴唇的温度、触感、气息,好像水洼里相濡以沫的两尾鲑鱼,又好像花瓣上停栖的对蝶。
伸手褪去谪阳身上薄薄的外袍,陆颖不顾他略惊异的目光将他放倒在石台上,细细观赏着这具美丽□的身体,眼里渐渐燃起朵朵火焰,然后俯身上去。
今天的陆颖有点不一样,谪阳迷迷糊糊地想。
☆、100
回头看了一眼床上正在安详地沉睡的谪阳,目光掠过他脖子和胸口上暧昧的印记,陆颖眼神有些疑惑,披上外衣起身。
站在庭院里,陆颖望着天上的月亮,回想着刚才:她离开温泉的时候察觉谪阳的心情有些低落,本来想是去劝慰他的,不料后来却变成了一番抵死纠缠——那个时候,自己似乎有点失控。陆颖平常一向于男女情事上是很节制的,可是不知道怎的,心里就突然很想放肆一下:什么条条框框,什么形象礼仪,狗屁不值!谪阳这么一个活色生香在身边,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吃掉。
陆颖揉了揉太阳穴,难道真的是要恢复记忆了?
该不会记忆恢复了,人的性格也会发生变化?
现在不过是稍微想起些画面,便如此放荡不堪起来,要是真的全部恢复了,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陆颖有些发愁地想,倒不如不恢复的好,她反正也不怎么在乎这些记忆。
“起来了?今天感觉如何?”李凤亭看见陆颖面色红润的走进来,心情大好:看来身体是没有大碍了。
陆颖微笑道:“没什么事了,老师不用担心,本来也没有生病。”
李凤亭板了板脸:“不要疏忽了自己的身体。你虽然没有患过什么大病,可身体也算不得康健。还有一年多前的旧伤,都要小心。”
陆颖知道老师指的是赵榕夜袭花山的那次,虽然当时老师不在花山,但是料想她对事情的始末了解并不比一般少。老师嘴上虽然不提,可是心里却记得牢牢的。陆颖心里一暖,只是低头摆出无比温驯的微笑。
李凤亭见这个徒弟又一味装乖,好笑地摇摇头,指着自己书案上的一张纸道:“你过来看看这个?”
看了一眼旁边矗立着的表情严肃的丁镜,然后又看向陆颖。
陆颖见老师与丁镜交换眼神,心知这纸上画的东西必定有古怪,好奇地走上来看一眼,却是再转不开目光。
这个东西——
李凤亭见陆颖脸色渐变,心里已然有数,开口问道:“见过吗?”
陆颖对李凤亭的话充耳不闻,只是抓起这张画:这个东西似乎在她梦里出现过几次。
“敏之,这个东西你见过吗?”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