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
雨帆 更新:2022-06-15 12:58 字数:4777
了。
他指着叶川军破口大骂:“你是被女人冲昏了头了吗?皇上都不要这个女人,你竟然敢留下来。先不说你的夫人能不能容的下她,要是传了出去,我的这张老脸都被你给丢尽了。趁着还没多少人知道,赶紧把这个女人给我赶出去!”
叶川军再舍不得,也不敢违抗了尉迟迥的命令,他只好应道:“表舅放心,外甥一定会尽快把这件事给办妥的。”
尉迟迥黑着脸说:“要是办不好,别怪我不讲你爹娘的面子。”
叶川军是很害怕尉迟迥的,这个主帅一旦认起真来是绝对冷面无情的,何况他的军纪森严,这种情况下是不允许手下的人有一点作风的问题。叶川军害怕了,他是舍不得刚刚到手的美人,一想到功名利禄似锦前程,他还是决定放弃穆黄花。“舅舅放心,我是一时脑子犯晕,没想到后果。现在就回去把那个女人给打发了,绝对不会让舅舅难做。”
看尉迟迥的脸色略略回转了一些,他就一溜烟的跑了回去。千不该万不该,那天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留下穆黄花,以至于让人告到舅舅那儿。保票都打了,人是不敢再留下了。
回到驿馆,他还真的掉了几滴眼泪,不舍的说:“黄花,我舅舅听说我收了你做妾,要打要杀的非要逼着我赶你走。你也知道我舅舅的性格,我就是不想放,也也没有办法。”
心里暗自高兴,面上确是一副不舍的样子,唠唠叨叨抱怨的说:“妾身跟着将军这些日子不求吃穿也不图富贵,只求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行了,没想到将军把奴家留下来,又要一脚踢开。当初若不是将军,奴家也不至于母子分离,最后落个无家可归的地步。你今天要赶我走,要我到哪里了去,难道去睡大街上不成吗?”
叶川军先还是有怜香惜玉的心,听穆黄花一说,他的牛脾气就上来了:“穆黄花我可给你说清楚了啊,你不要以为我不要你,你就可以一家人团圆了。难道你没看见高纬那个龟孙子根本就没有带你走的意思吗?要不是我们大周的皇上成全你,你连你儿子的那一面都见不着。实话告诉你,那天你要是没跟了我,也会被高纬送给别人的。当初在这儿的时候,他低声下气苦苦哀求皇上,希望皇上能把冯小怜还给他。皇上亲口问他,你的皇后穆黄花怎么办?你猜他是怎么说的,他说只要冯小怜一个人,其他的再无所求。你不想想,回去之后他能好好的当你是他妻子一样的对待?落魄之时他先想到的是用你来换一份的安稳,不然,我又怎么能轻而易举的要到你了。”
看他发狠,穆黄花转而换上更加可怜的强调说:“既然将军不能再收留,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求求将军看在黄花可怜的份上,你告诉我我的婆婆胡太后在哪里?”
叶川军又换上了一副笑脸:“这样就对了嘛,你不要闹,我就不会太亏待你的。好,看在帮你可怜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你的婆婆胡太后和李祖娥都在宫里做宫奴呢。”
穆黄花问:“我婆婆一把的年纪,活也做不动了,她留在宫里能做什么?”
叶川军冷笑一声:“做不动活?用鞭子抽上一顿你看能不能做的动。”
穆黄花抹着眼泪哭着说:“是不是一辈子就在宫里吗?”
“这个可不好说。好了呢,就一辈子在宫里洗洗涮涮,不好了了,随时都会被打死了。一般的宫人还有送命的时候,何况你们这些齐国的女人。”
穆黄花十分的不舍,胡太后一辈子都没有做过活,她怎么能忍受的了繁重的劳作。要是一个不小心做错了事,命能不能保得住还是一回事呢。“将军,你就再行行好,能不能帮我把我婆婆给放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当初写的太急促,小修一下,诸位不要烦。
☆、婆媳相聚
叶川军一扭身,指责她说:“你的事情还真多,和你说几句好话,你还真的以为爷欠你的不成?宫里的就算是个猫儿狗儿的,也不是我们这些人随便的一句话就可以带出来的,何况还是一个大活人。人还罢了,还是齐国的太后。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话是这样说,叶川军还是有点可怜她们了。穆黄花继续哀求:“我婆婆人又老又笨,衣服洗不好,地也擦不了,留在宫里也是给人家添麻烦。将军你的舅舅有权有有势,要不你再帮忙说上几句好话把我婆婆给放出来吧?”
叶川军确实心软了,他无奈的说:“我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要不我去求我表舅,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他要肯帮忙,这事还有几成份把握,他要不愿意,你就只好死了这条心吧,我是没辙了。”
临走他想着忙活了一场,还没沾半点腥味呢。正好她又有求于自己,自然会格外的上心。想要故技重施,还怕事后不好脱身,咬咬牙壮起胆子说:“将军莫要逼我,你已经答应我走了,何必再有这些孽缘,要是尊夫人知道了,大人也不好说话呢。”
这个风头上他也心虚,被穆黄花一提醒,叶川军又怕又气,思量再三,还是作罢了。
他煞有其事的找到了尉迟迥说:“舅舅,外甥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尉迟迥说:“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多的废话,当说就说,还有什么当将不当讲的!”
叶川军连连应是:“是是是,舅舅说的是。昨天舅舅教训外甥的话,外甥回去一想确实有道理。幸亏舅舅英明,及时的发现并阻止了外甥做错事。这件事的严重性,外甥想到,不只是穆黄花一人,就是齐国的任何一个宫里的女子都不能留在宫里。”尉迟迥看了他一眼说:“为什么?难道本帅不许你留下穆黄花,宫里就不能有齐国女人了吗?”
叶川军煞有其事的说:“舅舅你想想,齐国是怎么亡的,还不是高纬沉迷女色,最后才国破家亡的。你在看看前朝的几个女人,一个比一个风骚,就比如那个胡太后,一把的年纪了还是不安份。哪天要是在宫里出了一件丢脸的事,皇上的脸面可不好看啊。”
一番话说的有根有据的,由不得尉迟迥不深思。也是,万一那个风骚的胡太后在宫里和太监,或者和侍卫,更或者是和他的大主子有一点的牵连,都是大周的耻辱啊。他绝不容许大周有一点齐国的不堪,点点头说:“你小子不错,还能想到这一点。本来还要罚你不守军纪的,既然你能将功折罪,这顿打就先记着吧。”
叶川军又试探的说:“舅舅,那胡氏该如何处置呢?”尉迟迥干脆的说:“今天我就进宫和皇上详细说说这些事,以我的想法,皇上一定会赞同本帅的命令的”
好在周武帝不是一个好色的皇帝,当初高纬请求要回冯小怜的时候,他就说道:“朕视天下女人为敝,何况一个冯小怜呢。”是啊,冯小怜和穆黄花这两个正值青春年少的美女他都没有半点的动心,就更何况徐娘半老的胡太后的,其他的人就更不足为论了。当即下令,在皇宫里的北齐女人无论是做何职位,一律遣出宫去自寻生路。每人还有几两银子的安家费,比在宫里低三下气提心吊胆的强,所有的人都欢欢喜喜的带着铺盖回老家去了。
穆黄花得到了信,在皇宫门口眼巴眼望的等着,终于在人群里看到了她牵挂多时的婆婆。
胡太后在宫里做了几个月的宫奴,受到了不少的辱骂,她不仅怀念以往在宫中养尊处优的日子,更想念两地分离的亲人。现在一看到穆黄花,分明就像是见到青天一样。
娘俩哭着抱成一团,好久了,胡太后才擦着眼泪问道:“黄花,你在这里,那纬儿和恒儿都在哪里了?是不是他们也要被放出来,咱们一家人要团圆了吧?”
团圆这两个字狠狠的刺痛了穆黄花的心,她复又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委屈。“还团圆呢,你的儿子早就带着他心爱的冯小怜到邺城做温国公去了。”
胡太后大吃一惊:“什么?他们走了怎么会不带着我和你呢?我是他老娘,你是他老婆,难道不该被他记着吗?”
穆黄花止住了眼泪,怒气冲冲的说:“不提还好,一提这个,我恨不得把那两个贱人碎尸万段。”
胡太后被唬了一跳:“黄花,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穆黄花不顾羞辱,把前因后果一一说出,连这番胡太后她们被放出来的事,她也详细的说了出来。胡太后听的目瞪口呆,没想到她的宝贝儿子竟然混账到只要美人,连老娘都不要的的地步。还好,他还能记着他的儿子,没有把高恒扔在这里不管。
穆黄花摇着说:“恒儿就算是跟着他也不见的能过上舒心的日子。”
“此话怎讲?他再混账也不能不认自己的儿子吧?”
穆黄花无奈的说:“母后你是不知道,他如今心里只有一个冯小怜,根本就容不下任何一个人了。但凡有点人心的,也不能就把自己的老婆拱手送人的道理,更不会置母后而不管不顾。这些都不计较,我只担心恒儿是不是在受着他们的虐待。”
胡太后服侍了高湛几十年,已经习惯了这对父子的禽兽行为,面对这样的事情她比穆黄花要脸皮厚有计较:“没事,他不带我们走,我们就自己寻上门去。我出宫的时候还有几两银子的赡养费,咱们要是一路走去,也能坚持到了邺城。我就不信,到了那里他还敢不让我们进府不成?黄花,我们走,找他们去。我是老娘你是老婆,不能就这么让那个小狐狸精张狂了。”
穆黄花一心记挂着儿子,面对胡太后的提议她也相当的赞成。“我这里还有那个歪嘴将军给的一些银子,大概也有十几二十两,够我们用的了。母后,宜早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动身吧!”
胡太后点点头说:“对,现在就走。不过,黄花,你以后就不要再叫我母后了,咱们已经是阶下囚了,蒙这里的皇帝的大恩饶咱们一条命,要是被别人听到这些话,可是大逆不道的。”自此以后,穆黄花就改口叫胡太后为娘,胡太后也是一口一个闺女的叫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母女呢。
历尽千辛万苦,一路几乎是过着半乞讨的生活,她们花干净了身上的银两,才一身褴褛的到了邺城。望着邺城的城门,蓬头垢面的胡太后焕发出曾经为太后时的光彩。好歹是快到家了,再也不用流浪了。
正在娘俩憧憬着见到亲人——(仅限于高恒)时的欣喜,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久居邺城,对邺城的这些规矩并不懂。身边的人都往一旁躲闪,她们才知道可能是有官兵要来。婆媳俩也利索的闪到了路边,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不多时,一阵人马急促而过。胡太后拉住一个货郎挑子问道:“哎,小哥,我问你这是不是又有什么事了?”
货郎说:“你是外地人吧?怪不得不知道,这里的温国公就是以前齐国的皇上,今天今天午时就要在菜市口问斩了。”
“什么,为什么要杀他?”胡太后和穆黄花顿时丢了三魂七魄。
“还能为什么呀,你不想想,一个亡国之君能安安稳稳长长久久的在这里当什么温国公吗?有人到皇上那里告状,说高家的几个人勾结穆提婆企图谋反,凡是高家的男人一概杀头。”
穆黄花焦急的问:“那高纬的儿子也要杀吗?他可是一个孩子呀!”
“什么孩子不孩子的,只要是男的,就是襁褓里的婴儿也不留,难道你没听说过斩草要除根的说法吗?”
穆黄花再也抑制不住了,她拉住货郎问:“那高家的人在哪里,在大牢里吗?”
“大姐,高家的人被杀你着什么急呢。哪里还用提到大牢里,今天早上下来的圣旨,午时就斩首,利索着呢。”
“那你告诉我菜市口在哪里?”
货郎这才觉得穆黄花有点不对劲:“你是不是高家的什么人呀?要真是的话,我奉劝你还是离得远点,男人被杀了,女人都要被当成奴隶给打发了。说是这样说,弄不好的话就被人给弄到青楼里了。大姐,我也不说出去,你们还是赶紧走吧。”
穆黄花和胡太后泪如雨下,“我们是不会走的,我要去找我的儿子,我要去找我的恒儿。。。。。。”
离午时三刻不远了,好多看热闹的人都往刑场的地方走去。不用货郎指路她们也能找到了。随着人群到了菜市口,刑场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拼了好大的劲才挤到前面。还没看清被绑着的人都是谁,一声令下,屠刀高举,一溜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