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节
作者:辛苦      更新:2022-06-15 12:40      字数:5214
  她暗暗地下定决心,不论用什么手段,她都要得到夏亦涵,一定要。
  原以为夏亦涵正睡着,胡灵儿门都没敲便推门走了进去。
  可是刚进去,却看到了正靠坐在床上的夏亦涵。
  见着胡灵儿进来,原本微闭着双眸的夏亦涵猛地睁开眼看向了她。
  脚步一顿,四目相对间,胡灵儿竟然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的脸色确实很不好,就如第一次见他时候的那般,用苍白如纸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而且他的眼睛红红的,补满了血丝,甚至连唇角都有着血痕。
  “你怎么来了?”还是夏亦涵先开口了,只是出口的声音却带着几分沙哑,几分疲倦。
  胡灵儿这才走了过去,有点不自然地道:“听项城说你身体不好,就过来看看。”
  “呵呵……”看着她略显别扭的神情,夏亦涵忽的笑了起来。
  即便是这么虚弱的一张脸,那一笑,却也足够颠倒众生了。
  “你是在担心本王,还是在怀疑本王呢?”
  “我没有怀疑你。”胡灵儿竟是毫不犹豫地回答着,“我知道你身上的余毒发作了。”
  在看到他这样的脸色之后,昨晚的一切怀疑都消失了,肯定当时的他很是痛苦,甚至有可能都已经失去了意识,桑容那么做,或许是为了安慰他,亦或者是为了趁机接近她。
  而桑容刚刚在外面的那些话,分明就是为了向她示威,这个女人的心机,绝对是不简单的。
  正因为这样,她才更加相信夏亦涵了。
  见她这么说,夏亦涵倒是有点惊讶了,可是于此同时,心里竟然有着些许的失落。
  桑容刚刚走,两人必定是在外面碰面了,一个女人在自己的丈夫房中待了一整夜,难道她都不介意的吗?
  还是说,她对他,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对,他怎么会在意这些,他为什么要在意这些?
  夏亦涵猛然间回神,他们的婚姻只是表面上的而已,他怎么能以她的丈夫来自居呢?
  肯定是昨晚的毒发,痛得他脑子糊涂了。
  深吸了一口气,摒弃心中那抹莫名的感觉,夏亦涵问道:“是简兮楠告诉你的吗?”
  胡灵儿摇摇头,“不,他什么都没说,是我自己猜到的。”
  真是个聪慧的女子。
  夏亦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见她面色不是很好,正想开口说话,却听得她又道:“你还没吃早膳吧,我去让人给你弄点粥来。”
  胡灵儿难得的温柔和善解人意竟然使得夏亦涵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你不会又给本王弄些粥汤来吧。”
  “呵呵……”胡灵儿笑了起来,犹记得新婚第二日她为了报复他,给他端来的无米粥汤。
  夏亦涵又是微微一阵,这轻灵的笑声,为何如此的熟悉?
  正在疑惑间,胡灵儿轻掩了一下嘴角道:“如果你喜欢的话,也可以啊。”
  那带着浅笑的俏脸,那狡黠的眸光,那略带顽皮的神情,看得夏亦涵的眸子都沉了下来。
  在他的脑海中,一直有着这么一张脸,深深地,深深地刻在里面。
  每夜梦回间,他都只能抱着属于她的那些东西,久久地,久久地,思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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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03 疏离的父女情
  这日早晨的相处,竟是两人认识以来最最平和的一次了。然而奇怪的是,夏亦涵对于这样的相处方式竟然一点都不反感,也许是那样的沐婉如让他想到了心中的那个女子吧。
  早膳之后,胡灵儿就被白黎拉去了,夏亦涵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思绪却飞了出去。
  他的灵儿,到底在哪里?
  一直都坚信着她还活着,只因为他总觉得,自己能感觉到她的气息,而且这股气息离自己很近,很近……
  可是都两个月过去了,她却始终都没有消息,现在甚至连唐灵那边都没了消息。
  距离他和唐灵约定的两个月之期还剩一个月左右,他也该找机会去看看了。
  可是,因为毒发,他进宫的时间又延迟了,不过好在现在有了简兮楠,只要他能调制出解药,这一切的问题也就能迎刃而解了。
  再说桑容那边,她刚刚回到左相府,贴身丫鬟小翠就急匆匆地迎了上来,满目担忧地道:“小姐,你总算是回来了,你若是再不回来,老爷就要砍了奴婢了。”
  “怎么回事?”桑容皱眉,面色阴沉。
  小翠看了看她的脸色,心下微微一惊,竟是“嗵”地一下跪倒在地:“小姐,都是奴婢的错!昨夜老爷突然来小姐的房间找你,奴婢没能隐藏住,被老爷发现你不在,然后就……就……”
  小翠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桑容却是一片了然,她看都不看依旧跪在地上的小翠一眼,径直朝着左相桑进德的书房走去。书房门口,守着两个侍卫,一见桑容走来,连忙通传道:“老爷,小姐回来了。”
  里面久久没有声音,直到桑容走到了门前站定,一道沉冷的声音才传了出来:“让她进来。”
  侍卫看了桑容一眼,然后对着桑容道:“小姐,请吧。”
  桑容面无表情,神色淡定地推开了房门,而后跨了进去。
  书桌前,坐着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他靠在椅背上,手中把玩着两个铁球,微闭着眼,竟好似压根就没听到桑容走进来的声音。
  这人便是齐夏国的左相,桑进德。
  桑容在离书桌几步远的距离站定,然后轻声道:“桑容给父亲请安。”
  淡漠的语气,尽显疏离。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桑进德只是微微勾唇道:“呵,你还记得我是你的父亲么?”
  “桑容不敢。”桑容低头垂眸,依旧是神色淡定。
  就在这个时候,桑进德终于抬起了眸子,看着桑容的样子,原本沉静的脸猛地一抽,忽的怒吼道:“不敢?你还有什么事情不敢!我叫你不许再去那废人那里,你为何还是要忤逆我?竟然还彻夜不归,你这是要气死老子吗?”
  即便是如此,桑容还是面无惧色地道:“桑容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混账东西,这样的女儿要来如何,我还不如砸死算了。”伴随着桑进德那怒不可遏的声音,原本在他手中把玩着的一枚铁球竟然朝着桑容直直地砸来。
  桑容不避不闪,依旧在原地站着不动。
  这一下若是砸中,可是必死无疑的啊。
  好在那铁球偏了准头,只是擦过她的脸颊,“砰”的一下砸在了身后的柱子上。
  可是即便如此,她的脸上还是被擦掉了一大块的皮,鲜红色的血顺着面颊缓缓流下,桑容却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淡淡地道:“多谢父亲手下留情。”
  “你……”桑进德拍案而起,手指着血流满面的桑容,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片刻之后竟是怒骂道:“贱人就是贱人,生出来的女儿也是贱种。对皇上的青睐不削一顾,却偏偏对一个废人情有独钟!”
  这话落下,桑容终于有了反映,她缓缓地抬起头来,左边的面颊上鲜血依旧,顺着脖子流下,染红了蓝色的纱裙。
  可是这样的她,脸上却没半点痛楚的表情,只是不屈地盯着桑进德,冷声道:“既然我娘是贱人,你当初又为何强占了她,让她有了我这个贱种呢?”
  桑进德被她的眼神看得瑟缩了一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见着他沉默了,桑容继续道:“既然知道我是贱种,你又为何千方百计要把我找回来,让我有机会做出有辱你左相的事情呢?”
  “混账,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桑进德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她的手都在发抖。
  “桑容只是在说事实而已。”桑容缓缓应道。
  桑进德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但是看着她脸上越流越多的血,还有那始终都没变化的冷然表情,他有点无可奈何了。
  叹了口气后,用着平缓的声音道:“容儿啊,父亲也是为了你好。你想想啊,你喜欢夏亦涵又能怎么样?他都取了正妃了,就算你跟了他,也只是一个卑贱的小妾而已。而皇上现在后位悬空,凭着他对你的深情,只要你稍加努力,登上后位也是指日可待啊。”
  桑容静默不语。
  桑进德继续道:“皇上昨日又传人来找你,原本今日涵王要带着新王妃请安,太后在寿宁宫设了家宴,想让你一起进宫去的。不过早上有人来报,说是涵王又病重了,家宴只能延期。容儿,父亲知道你昨晚在涵王府,是在给涵王治病。虽说医者父母心,可是你毕竟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这样不明不白地在涵王府中出入,甚至是彻夜留宿,就算皇上默认了你,可是难保外面的人不会乱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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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04 桑容的过去
  桑容深深地看了桑进德一眼,而后轻声道:“桑容知道了,以后不会再如此不明不白地出入涵王府了。1”
  因为她要名正言顺地进去。
  桑进德却不知她暗中所想,只以为她是听进了自己的话,顿时欣慰地道:“这才是我的好女儿嘛,赶紧去处理下伤口,不要留下疤痕了。”
  留下疤痕,那皇上可就未必能看上她了。
  “是。”桑容低头应道,唇角却是嘲讽勾起,而后转身离去。
  当门外的两个侍卫看到满面鲜血的桑容走出来的时候,震惊过后连忙低下了头。
  毕竟这样的情况,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桑容走得不急不缓,直到身边再也没有他人,两行清泪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这就是她的家,她的父亲,她悲剧的人生。
  她的人生,从一出生便是黑暗的。
  母亲原本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小姐,却在十八岁那年被好色成性的桑进德看中。
  当时的他虽然还不是丞相,却也已经是朝中重臣,家中已经娶了好几房,却偏偏看中了她的母亲。
  当时的母亲已经有了喜欢的人,甚至都已经定了亲,不假时日便要嫁过去了。
  母亲当然不同意,桑进德便用自己的官权向母亲的家里施压,作为商人的他们,自然只能妥协。
  可是母亲抵死不从,而未婚夫也是真心爱她的,两人于是决定私奔。
  只可惜,两人最终都被抓了回来,更为可恶的是,桑进德竟然当着母亲未婚夫的面将她强*暴了,然后又当着她的面,将她的未婚夫活活打死。
  母亲羞愤难忍,欲要自尽,桑进德却以她全家人性命相威胁,将她留在了身边。
  可惜他留下的,他占有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时隔一个月,或许是桑进德觉得这样的母亲没什么意思,想要将她丢给妓院里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怀孕了。
  孩子,自然是他的。
  就这样,生无可恋的母亲为了她而苟且活了下来。
  却是在桑进德的家中过着猪狗不如的非人生活,直到她出生,母亲便也解脱了。
  母亲难产,去世了。
  如果按照之前母亲的遭遇,那么她的命运也肯定是悲惨无比的。可是幸运的是,就在她出生,母亲去世的那一天,桑进德成为了齐夏国的丞相。
  于是,她就被桑进德当成了幸运儿,取名桑容,以小姐的待遇将她抚养长大。
  可是从小到大,她除了衣食无忧,就从来都没感觉到过何为父爱,而且还会常常被那些兄弟姐妹们欺负。
  对于这些,她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忍。
  她咬紧牙关,坚强地惹了下来,直到师傅的出现。
  就在她十岁那一年,桑进德得了一种怪病,浑身长包,发痒流脓,无人能治。
  无奈之下桑进德只能进行悬赏寻医,然后她的师傅就出现了。
  她很轻易地就治好了他的怪病,桑进德欣喜不已,要对她予以重赏。
  可是师傅却不要钱,只说想收一个徒弟,而那个人就是她。
  桑进德虽然疑惑,但还是欣然同意了师傅的要求,就这么将她给“送”了出去。
  当时的她忐忑不安,只以为遇到了一个拐带小孩的骗子,后来,她才知道自己的师傅竟然是整个大陆都闻风丧胆的魔医,她有个很男性化的名字,叫做单霖。
  而且,她也因为师傅,遇到了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