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节
作者:
闪啊闪 更新:2022-06-15 11:18 字数:4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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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钰已听人禀报所有,虽然不相信是品缘所为,但由于忧心儿子,情绪不免焦躁。他扶起杭氏,道:“皇后放心,朕自会将此事调查清楚!若真是唐妃所为,绝不姑息!”
品缘五内郁结,一时情急,拉住朱祁钰的衣角,哀求道:“臣妾的为人,陛下最是清楚,臣妾绝不会做出此事。”
杭氏尖声直叫:“陛下万不可被她迷惑!唐妃仗着陛下宠爱,在**一直无法无天。可怜我济儿,竟成牺牲品。陛下,您快去看看吧,济儿正是痛苦万分!”
朱祁钰忙着要看朱见济,使劲掰下品缘的手,不耐道:“唐妃,朕命你回寿安宫思过!待太子好转,朕会好好审查此事!”
品缘就这么被他甩出门,萍儿深知其中利害,紧跟两步才扶住。
“娘娘,现在该怎么办?”
殿门在她眼前重重的关上,绝望感传遍全身。品缘泛起苦涩,淡淡道:“回宫吧。”
转身只挪了一步,品缘虚软的瘫倒在地,萍儿扶不住,坐在地上。
“娘娘!娘娘!”萍儿惊的指着品缘的襦裙。
品缘移目望去,刺目的鲜血将襦裙慢慢侵染。
眼泪一下子流出,品缘喃喃自语,“不要,不要带走我的孩子……不要带走我的孩子……”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不要带走我的孩子……
不要带走我的孩子……
不要……
不要……
……
不知昏迷了多久,品缘幽幽转醒,面前熟悉的场景让她安下心来。萍儿见品缘已醒,端茶上前。
“娘娘……”
品缘就着萍儿的手喝了一半,嗓子干哑的难受,她艰难发声,“萍儿,本宫睡了多久?”
萍儿叹道:“娘娘昏迷了三天三夜。”
品缘有些意外,“这么久?”
萍儿道:“太医说,娘娘的意识不愿醒来。”
品缘低头,半晌才道:“即是不愿,为何还要醒来呢?”
萍儿不知如何回答,只得缄默。
“萍儿,本宫的孩子呢?”品缘猛地抓住萍儿的手,萍儿毫无防备,杯子落地,摔的粉身碎骨。
“娘娘,太医说您需要多休息。”萍儿支吾道。
“你别废话!孩子,本宫问的是孩子!”
萍儿眼中含泪,“太医说,小太子已经小产了。”
品缘无力的躺下,眼角滑落泪水,还是,没能保住他。那么难得的孩子,还是……
品缘失声痛哭。
“娘娘不要伤心了,保重身子才是真。”萍儿喑哑嗓音劝。
品缘哭的肝肠寸断,“陛下来过没有?”
萍儿为难道:“陛下一下朝便去往坤宁宫。”
“很好。未出世的果然比不上已出世的。”品缘抹抹眼泪,心中郁闷难当,身体极度虚弱,动则眩晕。腹部疼痛感渐渐加强,她不得不拼命忍耐。
“萍儿,传李太医,本宫肚子疼。”
萍儿忙去寻。
李太医带着药箱而来,脸色不佳,根本不敢看品缘的眼睛。品缘没让人架帘子,她有些话要好好问问李太医。
萍儿布置好一切,退出门见等候已久的万贞儿。
屋子里,品缘轻挑眉梢,语气平和。“李太医,孙太后给了你多少好处?是不是比本宫给的多?”
李太医闪烁其词,“娘娘说的话,微臣怎么听不懂。”
品缘浅笑,“听不懂没关系。只要本宫派人调查,绝对能知道此事是谁泄露的。这宫里头,多的是视财如命,须臾拍马的人。”
李太医紧张的抬头,对上品缘吃人的眼神,吓的又把头埋下去。“娘娘,微臣……微臣……”他很清楚,品缘不是唬他,万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宫中。
“李太医,如果你老实交待,你究竟知道多少事?说不定本宫会留一条活路给你。”品缘赤裸裸的威胁。
李太医的心七上八下的掂量轻重,陛下生母吴太后才是**之主,孙太后不过是过气的太后。面前这位唐妃又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妃子。虽然太子之事悬在那里,但并没有证据证明此事是唐妃所为。他思来想去,脱口而出。
“娘娘,微臣也是身不由己。”
品缘沉声,“说!”
李太医咽了口唾沫,“当日微臣刚从寿安宫出来,太后娘娘的人便将微臣带到慈宁宫偏殿。不过,不是微臣说的……”
品缘道:“这个话真是可笑。”
李太医摆手,“娘娘,真的不是微臣说的。太后娘娘问微臣,唐妃娘娘是不是身怀有孕?”
“嗯。”品缘摆弄手指,“继续。”
“当时太后娘娘的神情告诉微臣,她对此事了如指掌,只是需要确认一下。”
“确认?”品缘冷笑,目光犀利,“看来这件事越发有趣了。”
李太医被品缘盯的打了个寒颤,“娘娘,微臣绝无虚言。”
“行了。这事本宫心里已经有数了。不过,本宫肚子有点不适,你替我把个脉。”品缘道。
李太医哆哆嗦嗦的伸手。
“你最好静下心来,若有一丝一毫的差池……”拖长尾音,品缘不打算接下去。
李太医忙表态,“娘娘放心!臣定当竭尽所能。”
品缘微眯着眼,当是受用他的忠心。
李太医平心静气的捻须静听。半晌才松开手。
“怎么样?”
“回娘娘的话,臣……臣……”
“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李太医魂归体内,无比惋惜道:“微臣之前说过,娘娘怀胎极为不易。”
“嗯。”
“而这次小产,打尽污血,对身体造成不小的伤害。”李太医又停了下来。
品缘不耐烦,心中已做好最坏的打算。“说!”
李太医艰难开口,“娘娘日后不可能会有子嗣了。”
大悲而至,品缘的态度神色没有震惊,没有悲愤,只有说不明的淡然。李太医弄不懂品缘所想,害怕的直抖。
“你退下吧。”
李太医如遇大赦,抱着药箱作揖,飞也似的跑了。
萍儿推门而入,还未近前,只听品缘一声叱喝。
“你给我滚!!!滚出去!!”
萍儿不明,抚了抚心脏,柔声道:“娘娘,是萍儿。”
品缘咬牙切齿,“本宫说的就是你!!”
萍儿心里一寒,“奴婢为娘娘准备膳食。”
品缘套上鞋子,强撑虚弱的身体,一步三摇的走到萍儿面前,用尽全身力气,一巴掌打的萍儿失重倒地。
“娘……娘娘……“萍儿捂着肿起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品缘。
“滚……不要再让本宫说第二遍。”品缘泪流满面的向床前走去,终因体力不支,昏倒在地。
“娘娘!”
莫品缘啊莫品缘,千算万算,你又犯了轻信身边人的毛病。紫鸢是个好例子,没想到,你还是不长记性,结果害了孩子。品缘陷入黑暗前,满脑子都是自责的话语。
……
十几日后,噩耗传来。太子朱见济因病夭折。代宗伤心欲绝,染疾卧床。
品缘心急如焚,她唤来寿安宫总管太监小顺子。
“小顺子,去找安公公,告诉他本宫要去探望陛下。”
“是,娘娘。”小顺子作揖退出。
萍儿擦肩而入,脸色黯淡,她跪伏在品缘脚边,一旁放着个灰褐色的包袱。
“自娘娘三年入宫,奴婢不敢说有什么功劳,但在伺候娘娘饮食起居方面,也算有苦劳。难道娘娘真的不愿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吗?”
她的语气真挚悲切,若不是品缘调查清楚她和万贞儿勾结,骗她到坤宁宫照顾太子,她几乎认为自己之前对萍儿所有怀疑都是假的。
“萍儿……”品缘冷笑:“机会?你给本宫的孩儿一个机会了吗?”
萍儿哭道:“娘娘,娘娘您相信奴婢,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品缘不再和她争辩,她不可能承认,自己也不欲将她逼死。“拿上你的包袱,滚出宫去,再也不要回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萍儿惊惧的望着品缘,原本温柔荏弱的脸上竟有说不出的刚毅与决绝。原来,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孩子真的无可取代。萍儿心中无比的后悔,若是她能预知这件事会连累了小皇子,她绝对不会答应万贞儿的。
“娘娘!”萍儿懊悔的哭嚎,“奴婢错了,奴婢知错了!”
品缘像个娃娃一样任由萍儿拉扯,她摇晃着,如同飘零的蒲苇,“萍儿,你与万贞儿勾结,将害太子的罪名扣在本宫身上,本宫只是生气,并不恨。但是,你害死了本宫的孩子。当日,太医为本宫诊断时,你在场,你知道本宫想要个孩子有多么不容易吗?可你却害死了他!”话至后尾,品缘忍不住落泪。
萍儿悲戚,“娘娘,奴婢不是有心的,奴婢不是故意的!”
“来不及了。你走吧。”
品缘背过身去,再不看她。她想起紫鸢,那个陪着自己度过快乐与痛苦的妹妹。现又在何处?其实她一直怀疑伊络当初舍得让她走,是因为脱脱不花可汗摇摇欲坠的统治。是怕连累她吧。
“娘娘……”
萍儿以为娘娘再怎么怀疑,也不会怀疑自己,没想到,还是惹火上身。终究起来,若不是自家娘娘没有争权夺势的野心,自己至于投靠太后娘娘吗?想要更多的荣华,更多的富贵,不曾想,却害了小皇子。原来,一切都是她们计划好的,只是充当了棋子的自己,也不被原谅。
“日后,奴婢不在身边,望娘娘多注意身子。”
同样的关心,用在同样背叛的时候,品缘心中寒意上涌,究竟是她看不透人性,还是人心易变。
“萍儿,若要保存性命,立刻离宫。”品缘抵不过心中仅剩的一丝怜悯,给她最后一句忠告。萍儿太贪心,这种不属于她的贪心,只能害了她。
萍儿听罢微怔,而后叩首,“奴婢谨记。”
九十八 冲突
更新时间2012…5…30 20:44:49 字数:3558
萍儿走后,寿安宫里一片哗然。宫女们知道唐妃娘娘素日里好性子,各个争先恐后抢着献殷勤,恨不得立刻成为娘娘身边得脸的贴身宫婢。品缘不忍责怪她们,却也被她们烦实在头疼,不得已呵斥了几名有品阶的宫女,这才安静下来。
这几日里,举国上下为太子见济默哀,杭氏自是哭的昏天暗地。品缘的失子之痛令她虚弱的连床也下不来,还被杭氏的教养姑姑一通说教,责怪她不懂规矩,不去吊唁。一些谗言传入朱祁钰耳中,连他也遣了安泰责怪她。品缘心中苦楚难当,像喝下极苦的药,涩的要命。
停灵第五天,品缘强撑起身体,唤来平日里为她梳洗的宫女。那宫女俯首帖耳,乖巧静默的样子让人很舒服。她是个八品侍女,打扮的却连没品阶的普通宫婢也不如。
品缘看着实在,便道:“以后,你来贴身服侍我吧。赐正五品恭人。”
那宫女惊讶的与品缘对视,半晌才发现是大不敬,忙跪下叩头,“奴婢谢娘娘隆恩。”
品缘点点头,拉她起身,“你叫什么?”
那宫女垂着眼睑,恭顺的回道:“奴婢贱名罗玉莲。”
“莲花好,是高洁的象征。可巧这朵莲花又是玉来雕琢,更显得干净纯洁无暇。”
玉莲脸上泛起红晕,“奴婢的名字是爹娘胡乱起的,没有娘娘说的那么好。”
品缘笑道:“有没有那么好,以后便知道了。”
玉莲忙道:“奴婢一定对娘娘忠心耿耿!”
品缘放下心来,虽然这女孩看着憨厚老实,原来很机灵。“你去取来那套淡石青色藤蔓绿叶滚边素衣,今儿个我想去太子的灵堂看看。”
玉莲应声而去,麻利的取来素衣,挂在一边。
品缘坐在梳妆台前,铜镜中映出她模模糊糊不清楚的脸,即便如此,她还是发现眼角好像一丝浅淡的细纹。她下意识摸了摸,对外宣称十四岁,实际二十四岁的她,在现代也还算年轻吧。居然有了皱纹,品缘说不出的淡漠。在这里生活,在内宫的锦衣玉食,强壮了身躯,始终无法填补心内的空虚与恐慌。尤其是得宠的妃嫔,还要时时刻刻堤防他人的陷害,时时刻刻,心无法放松,什么时候都是紧张的。
玉莲小心的用茉莉水为品缘梳着头发,乌黑浓密的发丝至尾处还是有些发黄枯燥,甚至开叉。思虑过甚,她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无法不思虑过甚,除非她没有大脑。
“为娘娘绾团髻可好?”
品缘想了想,“这团髻简单大方,又不累赘。甚好。”
玉莲得到应允,灵活的手指在品缘的乌发上摆弄。
她则打开锦盒,取出几柄素银流苏钗放在一边。玉莲一眼溜过,大吃一惊。“娘娘打算戴这些?”
“对。”
玉莲忙道:“这些素银饰品,都是那些六品以下主子们佩戴的。娘娘贵为从一品妃,理应佩戴黄金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