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节
作者:闪啊闪      更新:2022-06-15 11:17      字数:4789
  ?!怕是他认不认我这个皇帝都是个问题。”
  品缘安抚他,“你先别急。你实话告诉我,改立太子之事,你是不是势在必行?”
  “对!”朱祁钰斩钉截铁。
  “那好。我支持你!”品缘道。
  “嗯……嗯?”朱祁钰没想到品缘松口的那么快,不免奇道:“你之前不是让我再考虑吗?”
  品缘笑,“你不是势在必行吗?我何苦再劝?反正,太子又不是我儿子。只要你高兴,就是把天翻个个儿,我也支持你。”
  朱祁钰感动的将品缘抱坐在膝上,“这么多天,我可算听见一句可心的话了。”
  品缘轻推他的头,“我不是迎合你,只是不想为这样的事情伤了我们的感情。”
  朱祁钰埋头在她怀中,“是是是。我的缘儿善解人意。”
  “那是!”品缘毫不含糊的接受赞美。
  “缘儿……”
  “嗯?”
  朱祁钰呼吸紊乱,声音黏涩道,“我想让我们的孩子当太子,你为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如同遭到雷劈一般,品缘的心陡然一沉。
  感觉到她突然僵硬的身体,朱祁钰抬头道:“怎么了?”
  品缘强撑着笑脸,“没……没事。孩子的事,提的有些仓促。”
  朱祁钰抚摸她的鬓发,“这还仓促?你对外说是十四岁,实际上都多大了?我早就盼着这个孩子了。”
  “是……是吗?”品缘无法说出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朱祁钰的表情太过渴望,从骨子里透出的渴望。
  “当然是!”朱祁钰笑道,“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孩子,他一定像我一样英明神武。也会是个好帝王!”
  品缘哽咽着,“对!对!他一定会和你一模一样。”
  朱祁钰见品缘一副快哭的样子,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缘儿,缘儿!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品缘笑道:“没有。我是怕以后有了孩子,你就只喜欢他,不爱我了。”
  “傻瓜!”朱祁钰柔情似水的望着品缘,那眼神宠溺的,几乎快要把她融化。“来,头低下来,我和你说件事。”
  “啊?唔……”品缘依言低头,朱祁钰用手勾住她颈部下拉,深深的吻令两人脸红喘息。
  ……
  “怎么办?怎么办?”
  慈宁宫一处偏殿里传来钱氏嘤嘤的哭泣声。主座上孙太后不耐烦的看着她。
  “你别晃了!”孙太后厉声呵斥。
  钱氏一个啰嗦,跪在她脚下,连声道,“臣妾知错,臣妾知错。”
  孙太后看着可怜,挥手让一边的万贞儿扶她坐下。
  “现如今,已不是我们的天下了。”
  孙太后叹气,没想到朱祁钰登上皇位,一切都变了。不但儿子的皇位再也回不来,而且连孙儿也面临失去储君之位的危险。
  “那周妃怎么样?”毕竟朱见深是她儿子,孙太后即便不喜周妃,也很好心的问问。
  钱氏叹道:“周妃妹妹整日以泪洗面,太子单独教养,根本不让她见面。陛下就更不用说了,除了母后,没人能见到。”
  孙太后道:“我看,你去找找汪皇后,求她在皇上面前说说话。我看汪皇后挺喜欢见深这孩子。”
  钱氏深以为然,又和孙太后说了些闲话,便着急的向坤宁宫走。
  汪慧珍待嫁闺中的时候,时常在宫内走动,孙太后很喜欢她。因此,她与钱皇后也颇有交情。为了嫁给郕王,钱皇后没少出力。对于这份情,汪慧珍铭记于心。
  “梦芜,上茶。”汪慧珍笑着对钱氏说:“姐姐快坐。”
  汪慧珍一身明黄家常衣,刺痛钱氏的眼,原本这衣服,这宫殿都是她的。现今,沦落至此。想着想着,不免哭声更加悲戚。
  汪慧珍又是同情,又有些刺心。毕竟这皇后是怎么来的,她心里也清楚。由于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就是不生儿子,她便找朱见深为靠。可人算不如天算,朱祁钰巴巴的要换太子。立了杭妃之子,她的皇后之位也就岌岌可危。
  “姐姐莫再哭了,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汪慧珍耐着性子,好生劝慰。
  一个大台阶放在面前,钱氏虽是伤心,也不得不忍痛拭泪。“皇后娘娘,太子年幼,却无错处。陛下在朝堂上有易主之意,实为不可啊!古训有云,储君之位,社稷之根本,不可动摇。”
  钱氏在打官话,汪慧珍明白,她也听得出钱氏的话中话。无外乎希望她能帮忙美言两句。只是,汪慧珍眉头拧成‘川’字,她现在说话就像放屁,朱祁钰根本不听。但劝钱氏去寻唐妃,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一个堂堂皇后话语分量抵不过一个妃子?这让她面子往哪儿搁。
  钱氏见汪慧珍半天不语,不知何故,又嘤嘤的哭上了,妄图博点同情。
  汪慧珍本就心绪烦乱,被她这么一搅,更是不耐烦。好在念在当年情意,她没有发作。
  “皇后娘娘,陛下平日对娘娘敬爱有加,一定会听娘娘劝告的。”钱氏不甘心,又再次苦求。
  汪慧珍被她缠磨的没办法,只得点点头,“本宫试试看。”
  钱氏激动的起身行礼,“谢娘娘成全,谢娘娘成全。”
  汪慧珍扶起她,感觉此事甚为棘手。
  ……
  乾清宫庄严肃穆,朱祁钰正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从寿安宫出,就真奔这儿来。书案上堆满了各种奏章,什么都有。最多的还是关于近日里争议最大的改立太子一事。
  “唉……”劳心劳力又费神,朱祁钰时不时打个哈欠,伸个懒腰。朱见深是孙太后亲自下旨立的皇太子,这事处理起来,确实麻烦。可任由朱见深盘踞太子位,朱祁钰心里就像长着根刺,怎么都不是滋味。
  “陛下,已经二更了。”安泰上前,端上参茶。
  朱祁钰接过,喝了几口吗,又放了回去。
  “此参茶补气,陛下劳心伤神,再多喝几口罢。”安泰道。
  朱祁钰摆摆手,“罢了。”
  安泰只得把杌递给旁边小太监。
  “今日陛下想去哪位娘娘那里?”安泰见朱祁钰疲态尽露,忙为其垂肩,边询问去处。
  朱祁钰面有不耐之色,“安泰,你今天怎么没眼力见了?”
  安泰顿手,吓得跪地叩头,“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奴才知陛下心内欲摆驾寿安宫。不过,这天色不早了,怕是唐妃娘娘早已歇下。”
  朱祁钰玩味的看着地上跪伏着的人,似笑非笑,“安泰,是不是想说什么?”
  安泰冷汗直冒,眼珠子停留在朱祁钰的龙靴上,“陛下,奴才大胆揣摩圣意,罪该万死!”
  朱祁钰没那个性子和他玩猜猜看,拉下脸色,音色陡降,“安泰,朕再给你一次机会!”
  九十二 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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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泰无法,拼命叩头,边道:“今儿个皇后娘娘打发人传话,说是有要事要与陛下相商,命奴才晚间言语几句,希望陛下摆驾坤宁宫。”
  “哼!”朱祁钰坐正,拨弄奏折,“她倒是有心。知道擅闯乾清宫,会惹朕厌烦。”
  安泰道:“据闻皇后娘娘脸色不好,陛下要不摆驾坤宁宫?”
  朱祁钰陷入沉思。最近易储之事闹的沸沸扬扬,孙太后和钱皇后一定心焦如焚。之前那汪慧珍便和钱皇后交好,她成为郕王妃时,钱皇后也帮着说了好话。怕是孙太后会打什么主意告知那汪慧珍,也不尽然。
  思及此,朱祁钰道:“摆驾坤宁宫!”
  汪慧珍身着华服,带着众宫女、太监已经候了几个时辰,梦芜看不过去,劝了汪慧珍几次,被汪慧珍骂的再不敢多嘴。
  她望着黑漆漆的殿门,不知祷告了多少次。
  朱祁钰不来坤宁宫已久,连奴才们也深知皇后娘娘不受宠。加之又娶了唐妃,那地位可谓日落千丈。
  汪慧珍急的跳脚,还得在奴才面前维持皇后的尊严,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正丧气之时,忽闻外面一声:皇上驾到。
  一时间大喜,眼里噙着泪花。她忙对奴才们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随本宫迎接圣驾!”
  所以,宫门外的朱祁钰还未踏入殿门,便被围得个结结实实,那大阵仗,吓了他一跳。
  “皇后,你这是干什么?!”朱祁钰微有怒色。
  汪慧珍忙道:“退下,退下!木头似的!”众奴才们委屈的散开。汪慧珍亲挽了朱祁钰的胳膊,往里让道:“陛下请,陛下请。”复递个眼神与梦芜。梦芜会意,自遣了众人,又叫来两个小宫女准备宵夜。
  朱祁钰见她卑微的只顾讨好自己,一想皇后如此高贵,有点心软。遂不像之前那样待她,汪慧珍为此转机,喜不自胜。待梦芜呈上宵夜,她又躬身亲自摆桌,放筷。
  朱祁钰大为不忍,“皇后,这些事交与奴才们做好了,有辱身份。”
  汪慧珍笑道,“陛下为夫,妻为自己夫君做这些,很是应该。”说话间,又指了指菜色,“这道西湖银耳羹,是皇上最爱喝的。这道冰晶玫瑰糕,是皇上最爱吃的。这道粉蒸面鱼儿,也是皇上最喜欢的。还有……”
  “罢了。不要再说了。朕领你心意。”自从品缘进宫,朱祁钰早已不在坤宁宫用膳,此刻看着这些菜色,才想起汪慧珍的心灵手巧。
  朱祁钰自坐上座,手执银筷。汪慧珍简直高兴的无以复加。“陛下,臣妾日日做,生怕手艺生疏。陛下尝尝看,可口不可口?”
  朱祁钰夹起玫瑰糕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其清香甜软,和以前一模一样。“甚好甚好,朕很喜欢。”
  汪慧珍忙的执筷又为朱祁钰夹了其他,“陛下,这些都是臣妾悉心烹调的。”
  朱祁钰边吃边道:“你刚才说日日做?”
  汪慧珍心头一酸,柔柔的笑:“对啊。臣妾知道陛下爱吃这些,御膳房做的又不合口。臣妾就想着,每天都做,总有一天能盼到陛下。今日不就盼来陛下了?”
  朱祁钰喉头一紧,有些愧疚。“朕好像是许久没来看你了。”
  汪慧珍眼中含泪,依然不失端庄,“陛下公务繁忙,臣妾不怨。”
  朱祁钰不语,闷头吃点心。汪慧珍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懊恼的同时,也不敢再多说。
  用完宵夜,朱祁钰喝了口茶,缓缓进入正题。
  “自土木堡之战后,朕登基已经近四年了。见济也有四岁了。朕觉得见深这孩子也不错,可终归不是朕所出。你觉得的呢?”
  汪慧珍一听便知是易储之事,本来她特意让安泰美言几句,也就是想找机会与朱祁钰谈谈此事。
  “臣妾以为,太子乃孙太后亲选,又是长子嫡孙,自任太子以来,并无任何错处。陛下贸然将易储,怕是会遭到众臣反对。”
  朱祁钰一听这话,不但不赞同,反而反对的极为激烈,顿时脸色大变,“一介妇人之见。那见深是嫡孙,可目前朕是皇帝,朕改立自己的儿子,有什么错?!”
  汪慧珍见朱祁钰恼了,本想妥协,可又一想,朱见深和自己比较亲,加之见济是杭妃儿子。她的态度生硬起来,“易储,意味着动摇国之根本。望陛下三思!”
  “放肆!”朱祁钰一拍桌子,“敢这么跟朕说话!”
  汪慧珍跪下,“臣妾有罪。但易储之事不可行!”
  “你!”朱祁钰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居然还对她愧疚、心软,真是猪油蒙了心。他指汪慧珍的手直颤,“朕立见济为太子,势在必行!!哼!”说完,一甩袖,忿忿离去。
  汪慧珍依旧跪在地上,心内五内郁结。
  景泰三年四月,皇后的违忤使代宗火冒三丈,盛怒之下下诏废皇后汪氏,改立朱见济的生母皇妃杭氏为皇后;废原皇太子朱见深为沂王,立自己的独子朱见济为太子。
  一切迅雷不及掩耳的做完。汪慧珍接到圣旨时,初呆若木鸡,而后惨然一笑,令宫女收拾细软,迁往冷宫。只有杭氏一人送别,皇后的华衣闪的汪慧珍不屑的瞥她一眼。
  “姐姐,妹妹能帮上什么忙?”杭氏的神情格外真诚。
  汪慧珍冷言,“不必了,免得脏了皇后娘娘的手。”
  杭氏脸一红,语气自然不再好听,她牵过朱见济的手,对他说:“皇儿,和汪娘娘说再见。”
  朱见济现年四岁左右,婴儿肥的小脸圆润可爱,他可不知杭氏欲用他来打击汪氏,脆生生的喊道:“再见!”
  汪慧珍火冒三丈,却不好发泄。搂着自己的小公主,她匆匆一句:“臣妾告退。”便远离了杭氏的视线。
  品缘在殿外看的刺心,毕竟从皇后沦落到这种地步,也确实可悲。
  最终,她还是没入内。现在这种状况,无论品缘是不是真心,还是假意。汪慧珍都不会领情。
  品缘也是怪朱祁钰做的太绝,怎么说都是结发妻,说废就废,丝毫不念夫妻情分。但这话不敢在朱祁钰面前说,他最近来寿安宫,不是喝酒就是喝酒。看的品缘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