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节
作者:闪啊闪      更新:2022-06-15 11:17      字数:4780
  “不要!!!”
  一声凄厉的喊声。朱祁钰闪身而过,沉闷的声音响起,他的手背血迹流淌在一片青紫间。
  手中石头滑落,品缘慌得拿丝帕替他裹伤,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落下。
  “自从我遇见你,真是大伤小伤不断。”朱祁钰自嘲的开玩笑。
  心内泛起五味杂陈,两人的爱情,朱祁钰比她勇敢。品缘宁愿他像个花花公子一样,娶了王妃,赫然发现其实这场和她爱恋是一场闹剧,从此各奔东西。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弃呢?”品缘哽咽道。因为她已经在逃避了。
  朱祁钰笑道:“因为我喜欢你啊!”
  品缘道:“那么简单?”
  朱祁钰用没受伤的手抚上她如缎般的黑发,声音如轻风般轻柔,“我爱你,就这么简单。”
  满怀创伤的心,还是选择在他这里停靠,而伴随着飘摇无法寄托的爱情中的,还有即将到来的历史惊天巨变——土木堡之战!
  七十四 安排
  更新时间2012…2…23 10:30:46  字数:4225
  瓦刺是蒙古中的一部。元朝灭亡以后,一部分蒙古族退回蒙古草原和东北等地。后经朱元璋数次打击,内部发生混乱,逐步分裂为鞑靼、瓦刺和兀良哈三部分。在明朝初期,三部分别臣服于明朝,每年都要向明朗献马朝贡。
  永乐以后,在蒙古三部之中,瓦刺部日益强大,宣德时,瓦刺逐步控制了鞑靼,正统初年,又征服了兀良哈,统一了蒙古三部。瓦刺统一蒙古以后,进而想恢复大元天下,统一全国,因而对明朝不断骚扰,成为明朝北方的严重边患。
  王振擅权,不但不布置加强北方边防,反而接受瓦刺贿赂,与瓦刺贵族进行走私交易。为了获利,王振让他的死党、镇守大同的宦官郭敬,每年私造大量箭支,送给瓦刺,瓦刺则以良马还赠王振作为报答。为了讨好瓦刺,王振还对其贡使加礼款待,赏赐增厚。瓦刺自从与明朝建立〃通贡〃关系以来,每年都派出贡使携带着良马等货物到明朝朝贡,明朝政府则根据其朝贡物品的多少,相应地给予回赐。一般情况下,回赐物品的价值要稍稍超过朝贡物品的价值,同时,也要给对方贡使一定赏赐。
  因此,瓦刺为了获取中原财富,非常愿意到明朝来朝贡。按照原来规定,瓦刺每年到明朝的贡使不得超过50人。后来,瓦刺贪图明朝回赐的欲望越来越大,贡使人数日益增加。到正统初年,瓦刺贡使的人数经常增加到2000余人。王振对瓦刺增加贡使,丝毫不加以限制按数给予赏赐,至使瓦刺的胃口越来越大。
  在朱祁钰的帮助下,品缘重新学习了历史。很困惑王振当权,按理说这些事情不可能到处宣扬,肯定都是隐秘进行。王振胆子再大,也不至于把英宗当空气,擅自做主指导这些。那身为郕王,又是被压迫的郕王,又是怎么知道的?
  心下一阵胆寒,看来吴太妃并不是大家传言中,因为自己是罪人,唯唯诺诺只求富贵的女人。
  “你在想什么?”朱祁钰见品缘半天没说话,以为她听不懂。“也怪我,贸贸然和你说这些。”
  品缘笑,“朝廷中是不是有个叫于谦的大臣?”
  朱祁钰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以为你不问朝堂之事。”
  不问朝堂之事,也知道……土木堡之战,于谦可是发挥了大作用。只不过,品缘懊恼的捶头,忘记土木堡之战在十四年的具体发生时间了。
  朱祁钰不满的拿下她的手,“你现在是我的人,任何一部分都是属于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乱打。”
  “……”
  敢情这躯体,她还动不得了。不过想到正事,品缘也没和他闹得心情。“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正色道:“有。今年刚被皇兄召回,任兵部侍郎。”
  这就对了!刚被召回。品缘不安的问:“那这么说,已经是正统十三年末了?”
  “你还好意思说!”朱祁钰不满道:“求了你大半年,就是不松口!”
  侧妃,侧妃,就是这个事。每天一烦,她都快疯了。时间过的真快,自从锦苑走后,这两年里,品缘整个人像放空一样,忽略了所有。没想到,距离十四年的迈进,不到一个月。
  究竟十四年,瓦剌何时大举进犯的?
  “你又发呆。”朱祁钰猛地凑过来,舔了一下她的耳垂。霍地,脑海中充斥那日在锦绣宫的噩梦,品缘应激反应般将他推开。“哐当!”朱祁钰毫无准备的撞上桌子,碎了一地的茶盅。
  “姑娘!”门外翠羽担心,推门而入。
  “出去!”朱祁钰怒吼,吓得她一冒头又缩了回去。
  “缘儿……”他不顾疼痛,抱住瑟瑟发抖的品缘,“告诉我,那日皇兄对你做了什么?”
  品缘泛起苦笑,“你不是都知道了么?还问我做什么?”朱祁钰瞳孔中浓墨加深,“原来是真的。”
  “我知道这宫里到处是你的眼线,只是装傻罢了。你和吴太妃在想什么,我只是不敢揣测罢了。”窗户纸被戳破,品缘等待着朱祁钰会有那么一丝愕然,也许是凶恶。
  朱祁钰静静的看着她,英俊的容貌,深邃的眸子,多一分警惕,少一分戏谑。
  “你说的对,灼华确实是个黄口小儿。你虽仅仅比他大一岁,心思却不是他这个孩子能比拟的。”一开口,犹如滔滔江水,刹不住了。
  “你其实可以选择继续沉默……”朱祁钰的脸色很不好看。
  品缘已经稳住心神,挣脱他的怀抱,起身斟了杯茶给他。“我们之间的鸿沟很深了,不是吗?”
  面对品缘的反问,朱祁钰漠然接过茶水。其实他大可解释说自己不曾有过觊觎皇位的想法,或者找个罪名将她幽禁。这样默不作声,品缘却心虚起来。
  半晌后,他放下杯子,淡淡道:“我不告诉你,并不是不信任。只是不想连累你。这种事成固然为王,若败后果难料。”
  品缘笑了笑,不以为然。“其实,你应该再加上一句,他日若你真的成为一种威胁,我,便是能唯一牵绊你的人。”“你说的对。”他嘴角微扬,“你为何不考虑,只因是你,才是我的死穴吗?”
  好吧。品缘是这样想的,只是没说。若他不在乎,若他用情不深,那她便没有资格成为英宗逼迫他的条件。
  “话都说到这份上,你依旧不愿做我的侧妃?”朱祁钰定定的看着品缘。
  做了他的侧妃,那么一切的威胁全都不复存在了。“怎么?这时候不怕连累我了?”品缘故意激他。
  朱祁钰眼神复杂的看不透真心。“我想和你相守,即便是死。”
  品缘坐下,闭上眼睛,浅笑,“我要为你做些什么,即便是死。”
  他猛地惊呆,“缘儿,你不必这样!”
  品缘打掉他的手,滚烫的液体在眼眶中徘徊,“今生有你,夫复何求!”
  ……
  朱祁钰走后,翠羽说,郕王妃来过,丢下一些礼物,问要不要过目。品缘摇头笑了,汪慧珍终于知道招惹她,没有任何好处。还不如讨她欢心,说不定高兴了,她能在王爷面前替她美言几句。女人做到这份上,还死守着又有什么用?
  在朱祁钰下江南的两年中,品缘让沥偷偷跟着他。哦,差点忘了说。那次她打发了雾语,还有一个沥办成小太监在身边。伊络啊,那个高贵优雅,有着温文尔雅气息的完美男子,他还是不放心。
  沥是个不多话的人,整日里只是默默做自己的事情。到是方便了品缘了解宫内各种局势。他打探消息的本事不小,照顾人也很有一手。英宗这个皇帝,在历史上品缘只道他是个昏君,宠幸宦官王振,不理政事。
  但通过沥的调查,英宗简直就是个老好人,单纯的相信着他身边所有人。可他似乎忘了,这个宫中,皇帝要扮演的是安排两拨互相对立牵制的大臣,而自己在一边坐收渔翁之利,又怎能轻易的去相信别人。可悲的说,皇上是这个世上最没有人会真心交付的人。
  朝堂上在王振的干预下惨不忍睹。奏折不经王振之手传不到英宗手中,曾经的皇上御批,变成司礼监王振亲批。大臣们知其内情,也是敢怒不敢言。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皇帝身边的亲信、红人。
  周妃目前是**宠冠之极的女人,她生下的长子朱见深,立刻被封为太子,自己也荣升为贵妃。那嚣张跋扈的劲儿,可甭提了。好在钱皇后一直比较低调,才没被这个女人赶下后位。
  拾掇着御膳房的糕点,品缘思索着弄些什么与英宗吃,又不会太单调。翠羽搭手递过果酱和一些水果切片。
  “姑娘想什么呢?”
  “没有。”
  “是不是在想郕王殿下?”
  品缘郁闷,为什么发呆就认定她在思春?转头拿瓢舀面,倒上水,认真的揉面,不搭理她。翠羽有点好,只要她开玩笑,发现品缘不理她,就会闭嘴。
  结果直到烤好糕点,品缘开始摆造型之前,都很安静。之后是有人进来打扰。
  “哟……孟姑娘忙着?”尖细的,不是女人的声音,暴露了他是个公公的特点。而那么自由进出御膳房,且对她不客气的公公,只有王振。
  “公公有眼疾?”品缘在糕点上插进去一片小巧的苹果片。
  “姑娘何有此问?”王振应该没听懂。
  “我在忙,你难道看不见么?”品缘招手示意翠羽把花瓣篮子拿来。
  “……”
  “好你个嚣张的丫头!!”王振气的嚷嚷。不用看,品缘也能猜得出他此刻跳脚的表情。说好听点,他是个伶俐的人,深得皇上重用;说难听点,他其实是个笨蛋,还是个文化修养较低的笨蛋!不过,太监都是些穷苦百姓被迫无奈才会从事的职业,这样比较,王振还是个文化人。
  “公公息怒。”品缘柔柔的安慰他,“奴婢准备了上好的雪莲茶。翠羽。”
  翠羽乖巧的奉了上去。说来翠羽长得有三分姿色,平常不拾掇,若是她给包装一下,也不比什么校花、系花差多少。品缘眼角一瞥,果见王振接茶的档口不忘大摸特摸翠羽的纤纤玉手。
  “王公公请。”不愿让翠羽太吃亏,品缘快速把糕点摆好,擦擦手,立在旁边。
  王振喜笑颜开,“雪莲乃陛下御用之物,洒家怎好食用?”
  “公公过谦了。这么些年,王公公为陛下鞍前马后,吃了多少苦,费了多少心?区区雪莲,陛下必不吝啬。要奴婢说,公公的福祉远不及此!”对于拍马屁事宜,品缘这位曾公关经理能够信手拈来。
  “孟姑娘此话甚过,为皇上办事,是洒家的本分!”王振那小眼睛快眯成缝了,嘴上推脱,实际上他的窃喜神色出卖了他。
  “你先下去。”他懒洋洋的指向翠羽,眉宇之间喜色未散。
  翠羽应声而出。
  品缘笑道:“公公有何事吩咐?”
  王振抓紧将雪莲茶喝完,满足的抹抹嘴,这才道:“洒家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想向姑娘讨一个人。”
  品缘抿嘴笑了,“是翠羽吧?”
  王振有些不好意思,“姑娘真聪明。之前呢,洒家对姑娘多有得罪,还请包涵。”
  心中一疼,毁了她的清白,竟只是得罪?
  品缘镇定自若道:“翠羽那孩子跟我虽然不久,但是个很不错的女孩。与你对食之喜,是她的荣幸。不过,我得先问问她的意见。毕竟我们主仆一场。”
  王振不耐烦,“一个奴婢!至于那么麻烦吗?”
  一丝懊悔浮上心头,百般挣扎,好容易打消放弃的念头。“公公有所不知,若是想让一个女人真诚的对你,必须令她心甘情愿嫁给你。”
  王振听后,沉思半晌。“我从未考虑过这些。”
  那可不是?宛郁情就这么被糟蹋了。
  见他犹豫不决,品缘决定趁热打铁。“公公意下如何?”
  王振一拍桌子,“全权交与姑娘了!若姑娘能让翠羽姑娘好生待我,我便休了你家姐。”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看来这笔账很划算,唯独苦了翠羽。品缘点点头,算是答应。
  晚上伺候英宗安歇,看他一脸无公害的神情,品缘心头那抹阴霾少了很多。放下帐子,身边宫女轻轻说:“姑娘,翠羽姐姐在门口候着。”“陛下睡眠浅,好生看着。”吩咐好那宫女,她便走出门外。
  冬天里雪花纷飞,不知什么时候又下起了小雪,飘飘扬扬像羽毛一般。不远处翠羽寂寥的站在那里,身上铺着一层薄雪。
  品缘握住她冰凉的手,放在嘴边哈气。“等很久了吧。”
  她红了眼眶,摇摇头。“奴婢刚来。”
  瞥了眼她肩上的雪,叹口气。“翠羽,你恨我吗?”
  翠羽抖动双肩,只是眼眶红,并没有流泪。“奴婢在正统一年父母双亡。家中亲戚嫌奴婢命硬,不肯收留。那天夜里奴婢一路乞讨来到郕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