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作者:
闪啊闪 更新:2022-06-15 11:15 字数:4805
青柠低垂着头,紫鸢看不清她的表情,能体会到她如撕裂般的痛苦,却没见她堕泪。
“青果若没有办成此事,理当这样。”
叹气,“去吧,青柠。目前连我都遇到麻烦。再不给大人点有用的消息,怕是大家会被全部舍弃。”
青柠应诺,转身离去,轻盈如雨燕般。紫鸢闪身出假山,镇定自若的朝管家老福方向走去。
不远处,一个人影亦隐身返回……
三十九 欢天喜地庆生辰(一)
更新时间2012…2…4 15:56:49 字数:3416
罂瑶说,近日里府门外面很奇怪。
原本首辅府门口是禁忌之地,连根鸡毛也看不见。怎么几天之内,又是摆摊卖布的,又是转悠着卖冰糖葫芦的,居然还有挑担子卖萝卜青菜的。
府中管家赶了几次,那些人就是不走。后来只好得过且过。可怜首辅大人家门口成了菜市场。
品缘也觉得奇怪,还叫人买了根冰糖葫芦吃,边吃边想。
“好酸哪!”
玉桂笑道:“能不酸吗?这卖糖葫芦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根葫芦竟有两三根长。”
“就是!”罂瑶端茶入内,“小厮买回来给我,我都吓了一跳。”
品缘牙都酸倒了,咧着嘴连话都说不出来。
“玉桂姑娘……”沈婆子在窗子外站着。
玉桂欠身出门。
罂瑶遂递茶与品缘。
喝了一整杯,品缘眼泪汪汪,“这是山楂水么?”
罂瑶乐得直笑,“这是姑娘素日里惯喝的碧螺春。我看姑娘还是别吃了。”
冰糖葫芦越吃越上瘾。品缘一狠心,张口又吞进一个。
过会子,玉桂掀帘入内,掩袖偷笑。
“玉桂,你怎么和罂瑶似的傻笑?”品缘把糖葫芦棍子递给罂瑶。
“姑娘,您又笑话罂瑶。”罂瑶接过,佯装生气出屋。
玉桂屏住笑意,“前儿门房小厮找沈大娘,沈大娘又找到我。说是祝启臻公子贺姑娘生辰,把东西送来了。”
哦对。快到她生辰了。
“不就是个生辰贺礼?你笑什么?”品缘奇道。
玉桂扑哧笑道:“那哪儿是送贺礼,简直像是下聘礼。光是上好的丝绸料子就有三大箱。珠宝首饰更是有四大盒。”
“……”
祝启臻打算把家都搬来么?还四品都尉?那么有钱?
品缘道:“他怎么知道我生辰?”
玉桂道:“这奴婢便不知情了。不过……”她从胸中掏出一方小巧锦盒,“这个是祝公子特意叮嘱必要亲自交与姑娘的。”
品缘接过,打开盒子。是一柄掌心大小的蝴蝶型玉梳。正面刻有:娟秀青丝;背面是:吾为之绾起。
蜻蜓点水一般触碰心内的柔软,说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青丝谁为我绾起?没问出口的话。祝启臻,你已经做出回答了吗?或许只是她自己自作多情?
“姑娘……”
罂瑶入内道:“大小姐来瞧姑娘。”
宛郁情?
品缘道:“快请。玉桂,上茶。”
宛郁情似乎瘦了不少,多日不见;她些许憔悴。品缘不好问,也没兴趣问,玉桂端上茶盅、点心,拉罂瑶去偏房聊天,只留了表姐妹单独谈心。
凭心而论,宛郁情的脾气远不像她的外表,她有一副乖巧可人的甜美形象,但性格高傲,除非能真心让她折服,否则,任何人均不入她眼。小姐性子十足,房里丫鬟伺候她时,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的近乎恐怖。品缘揣摩着她的来意,看她神色还算友好,也放了点心。
“蝶儿妹妹,今日唐突了,望见谅……”宛郁情冷不丁发话,吓了品缘一跳,绷紧的神经令手指痉挛,不小心洒了茶。
“没关系,没关系……”品缘尴尬的笑,宛郁情继承了她爹爹所有的暴戾强大气场,每次宴会上看到这位表姐,止不住的打怵。
慌乱的擦拭衣服上的水渍,宛郁情制止品缘的动作,并朝门外唤道:“玉桂,取件罗裙!”瞬间,玉桂冲进屋内,作揖应诺,疾速找出绿底葱白罗裙,双手捧着恭敬的请示品缘,“姑娘,让玉桂伺候更衣……”
品缘瞠目结舌,平常这些丫鬟中就属玉桂老实,手脚利落干净,不耍小脾气。她对玉桂的工作表现已是很满意了,而今天,她才知道什么叫做麻利。
换上罗裙,品缘不好意思的向宛郁情告恼。宛郁情不以为然,训斥玉桂道:“孟姑娘仁慈心善,你们便松懈偷懒了吗?!”
玉桂不停叩头,“大小姐,玉桂知错了。求姑娘责罚!”
这还叫松懈偷懒?
品缘咂舌,难道对于真正古代生存的小姐来说,她的要求低的令人发指?
“如有下次,玉桂,你是了解我的!”
品缘清楚的看到玉桂的双肩抖动了一下,继而跪伏地上,“请大小姐放心!”
宛郁情幽幽道:“罢了,你去吧!没事多和我院里的墨烛学学!”
“是,姑娘。”玉桂垂首退下。品缘初期惊讶于宛郁情通身的小姐气派,慢慢觉得不是滋味,打狗也得看主人哪!红果果的示威!
“那日母亲说,要我指导妹妹女红。连日事多浑忘了。”宛郁情笑说。
下马威演完,进入正题了是么?品缘当下也不再客气,人都骑到她脖子上拉屎撒尿了,还能忍气吞声,那她便不是莫品缘。
“姐姐确是事物繁多,谁家院里怕均少不掉姐姐训人的身影。操心太过,得注意肝火郁结~”
“你!”宛郁情拍案而起,小脸泛青。
品缘不慌不忙地品茶,慢悠悠拈糕点吃,“姐姐莫激动,妹妹也是担心姐姐!千万别会错意啊!”
“好好好。”宛郁情被噎的只能连道三个‘好’字。稍顿片刻,她稳定了情绪,“真是小看了妹妹!没想到妹妹有那么张巧嘴……”
听到这里,品缘心下冷哼,让你想不到的地方还多着呢!
“小姨娘怀着身孕,为了一时之气,妹妹能狠心推她下河,害的姨娘小产,至今病痛折磨。这份恶毒,我应该料到妹妹非等闲之辈!只怕……就连那副柔弱也是装样子吧!”宛郁情幽黑的眸子锁住品缘,试图戳个洞出来。
打算撕破脸吗?孩子年纪小,不懂事就是不懂事,完全想不到当真撕破脸,后悔的是谁?品缘轻笑,“姐姐说哪儿的话?句句带刺,妹妹不小心撞翻姐姐的火灶了?那还请姐姐原谅妹妹小,不会说话罢。”
“哼!”见品缘主动示好,宛郁情拿大地不予理睬。
这时,紫鸢推开门,恭敬到几乎卑躬屈膝的跪在宛郁情脚边,“紫鸢不才,做了些小菜孝敬大小姐,大小姐略尝个两口,且试试奴婢手艺如何?”
“嗯!”摆个派头,掏出手绢铺在双腿间,执起银筷子,碧绿的菜色是她的最爱。夹了满筷,细细一尝,鲜脆嫩滑,却辣的她涕泪直流。
“水!水!”狂喊出声,宛郁情呼呼直喘气。
品缘乐的不行,紫鸢果然深知她意,早在宛郁情进门言出不善后,她便使个眼色予品缘,品缘必知这丫头要出鬼点子。
她假意唤小丫鬟上茶,宛郁情一把抢过,刚喝一口,‘噗’的一声全喷了出来。
“快,快拿冷水!”
品缘止住丫鬟,“姐姐有所不知,以热水含在口中,片刻便会消辣!”
宛郁情满眼怀疑,但还是乖乖照做。半晌后,她通红的面庞渐渐恢复正常。“下作的东西!明知我不惯食辣,这做的是什么?!!”巴掌扬起,紫鸢下意识紧闭双眼,却迟迟没感到疼痛。
品缘笑嘻嘻地抓住宛郁情的手腕,“姐姐何必自降身份,同丫鬟们一般见识?!更何况,她是我的人,自有我这个主子在。不劳姐姐费心!”
宛郁情结结实实的被镇住了,是从品缘凶恶的眼神中读出了自己的恐惧,还是被她的一番言语惊到,她糊涂了。小时和林氏苦头吃多了,自从当上小姐,嚣张跋扈,任意妄为,林氏觉得亏欠她许多,并不管她的部分过激行为。眼前的表妹,她本看不惯,母亲偏让她来教授女红,很是不满,再加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许了门亲,更令她焦躁不安。想来寻寻这个传说中好脾气,任搓任柔的表妹的晦气,却不想人家反将一军。
品缘挑动嘴角,蔑视一笑,“看来姐姐也没什么心情教妹妹女红了。”对门外唤道:“吉儿,送客!”
“不用你送!我即刻走!”宛郁情起身恨恨的丢下这么句话。在她快要踏出门槛之际,突然回头,疾步冲到品缘面前。
品缘不明所以,莫名的看着她。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我,而不是你!!!你才是这个家最最多余的人!!”说罢,那袂青白的背影消失了。
屋内空荡荡,紫鸢依旧跪着。品缘半天才缓过神。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看来,大小姐遇到了麻烦事……”紫鸢很自然的回答。品缘猛然想到紫鸢还跪在屋里。
“你起身做自己的事去吧。今天,很谢谢你。虽然方法孩子气了点,倒也出了气。”品缘望着低头不语的紫鸢,情绪纷繁复杂,她最看不惯那种偷偷摸摸的行为,更何况还是她身边如此亲近的人。
“姑娘,我……”
“你去忙吧!”品缘打断紫鸢的话,摆了摆手。
紫鸢只得退下,无奈的踱到后院。正巧洛儿捧着从百花园新摘的鲜花而来,紫鸢心事满满,一头撞了个满怀。竹篮的花瓣儿撒了一地,紫鸢老大过意不去,歉意的说:“你歇着吧,我去重新摘。”
洛儿抬头嘟唇,“不必了,姐姐,我自己去好了!”
第一次正面看到这个小丫鬟的容貌,竟是那么可人,好像含苞欲放的花儿,她敢笃定,长大后,她一定是个美人。出于习惯,她又深入感觉了一下,说不出哪里的不对劲,往日也没有留意到,如今看来,小丫鬟清纯太过,眼神太过平静无波澜,即便她年纪小,懂的人情世故不多,也不太可能保持如此天真无公害,异样感越发严重,正当她想再次细看。洛儿蹲下拾起篮子,不满的说:“姐姐老盯着我瞅做什么,洛儿摘花儿了,晚间姑娘沐浴少了花瓣儿,姐姐是不得挨骂的!”
“你等等!”紫鸢伸手拦住她。
“姐姐,你到底要干什么?”洛儿急得跺脚,紫鸢像魔障了一样。
“你是什么人?”她看人向来不会错,这丫头肯定有问题。
洛儿彻底不高兴了,抱着竹篮子,打开紫鸢阻拦的手,不忘嘟囔,“我是洛儿,洛儿就是洛儿。不知道姐姐在说什么!”
紫鸢一个人站在原地,细想刚才一幕,她忽然觉得冷汗直冒,这个府中,到底来了多少人?!!!
四十 欢天喜地庆生辰(二)
更新时间2012…2…4 22:29:35 字数:3483
三月六日是蝶苒生辰。
双鱼座!
品缘笑了,和自己现在的生日时间差不多,只早了五天。
古代只过农历,算算看,是农历二月份。
一大早,品缘就闹起别扭来。
“玉桂,真的要穿这个呀?大红色……最土了!”苦着脸将锦苑送来的大红色礼服翻过来翻过去。生辰的前一天,锦苑贴心的送来生日礼服。却不是品缘最喜欢的颜色。
“姑娘,玉桂真不懂你。这衣裳多漂亮啊!锦苑姑娘费心思弄了那么贵重的礼物,您还嫌它。”玉桂比划着衣服的尺寸,又感叹道:“很合身呢!锦苑姑娘真细心!”
“行了,到底谁是你家姑娘?一大清早,逮着人家小姐夸个不停。”品缘无法,只得在玉桂的帮助下,里三层外三层套上衣服。锦苑千叮咛万嘱咐定要在生辰日穿,她还指着这棵大树好乘凉呢,自然不能得罪。
玉桂整理好衣服领子,欣喜的两眼放光,“姑娘美丽极了!”
伸伸舌头,翻个白眼,品缘耸个肩,坐下让玉桂梳发。
罂瑶扒着屏风,露出小脸,乐得笑,“姑娘快些哟!拜寿的踏破门槛了!”
又是那群女人……人多太热闹了。这会子估计都在偏厅坐着等她。品缘有气无力道:“准备点寿面先招待着,我梳了发辫就来!”
“是,姑娘。”罂瑶扑哧一笑,颠颠的跑出去。
“瞧姑娘把瑶儿妹妹惯成什么样了。”玉桂手艺娴熟的绾发、编辫子,一边打趣的和品缘说话。
“我是单惯着罂瑶么?我这院子,哪个不放肆?就冲你刚才的话,你也不比罂瑶好到哪里去。五十步笑百步?”品缘戏谑道。
玉桂没读过书,听不懂什么叫五十步笑百步,但看姑娘笑得别有深意,认定不是好话。“姑娘又笑话玉桂~看玉桂今儿个非给姑娘盘个高髻不可。”
“盘去盘去,待姨妈问起来,我看你怎么交待。”品缘不怕,继续做鬼脸,铜镜里的小脸不停变幻各种表情。
玉桂止不住笑的差点没抓住发辫,“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