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节
作者:
北方网 更新:2021-02-17 14:13 字数:47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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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拼命地点头,等他把事实说出来再说。
顾均成坐直了身子,替她擦去泪,叹息了一声,幽幽地说:“少帅他一个人走到今天,很艰难!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自己……”于是,顾均成把自己知道的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整个过程,锦初的脸色都是苍白的,眼神恍惚,几乎要晕厥过去。顾均成说得对,他一个人,默默背负着那么多,凭人误会,凭人仇恨,该有多累?他逼自己离开,是不想让自己成为他的累赘罢了?原来他的心里,真的是有自己的。朦胧中,她想到了宋灵,想到了新月,她们都是为爱而死,她们都是忠于自己的内心。她们,一定是无怨无悔的。而自己,又到底能为他做些什么?既然他不想让自己成为他的负担,那么,就不要成为他的负担好了。她说过,要让自己学着强大起来。
良久,她才恢复一点理智,颤声问道:“你是说,真正害死我爹的,是日本人?三岛涂夫?”
“是的,这个三岛涂夫野心巨大,来中国很多年了。当年他还只是个中将,可如今他军商两界都混得有声有色,还担任了中日商会的会长,企图控制我们中国的经济。”
三岛枫田,三岛涂夫,来中国很多年了,真是巧,大约是傻子也能想到些什么吧?她有些乱了,心里莫名其妙乱七八糟地想着些什么,好半响,她才哆哆嗦嗦地说:“哥哥,扶我到屋顶。”
顾均成没有拒绝,扶她上了屋顶。
寒风吹着她,她似乎清醒了些,又似乎脑袋被冻僵,她把头歪在他的肩膀上,只觉得一些飘飘缈缈地东西要从脑海里掠过,要抓住些什么,又抓住不住什么。
屋顶很高,从这个角度,可以没遮没拦地看到铁路绕过民居,绕过青山,远远地无尽头的伸延着。
黑暗中,一辆火车呼啸着从这一头,开往那一头,渐渐没了声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九章
顾均成留意了好些天,锦初果然像她答应的那样,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每天都像往常那样出去教书。顾均成的一颗心也就放下不少,思忖着也许她真的想通了,只是有时觉得她过于平静反倒令人觉得有些担心。这种担心随意时间和消逝和工作的繁忙,渐渐变得不再明显。刘付慕年那边的计划,马上就要实行了,他也就没那么多心思去管锦初了,偶尔看着刘付慕年,他才会带着负罪感犹豫,到底要不要把锦初怀孕的事情告诉刘付慕年?如果瞒着他,确实很不公平,毕竟他是孩子的爹,他有权利知道,可是,告诉他了又能怎么样?顾均成想着想着就灵魂出窍,只盯着天花上的吊灯发呆。
“均成,你看一下这个计划还有没有什么漏洞?”刘付慕年问着,问半天,见顾均成还在发愣,便加高了声音,“在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少帅。”他回过神来。想了想便问,“如果这次行动失败,你会怎么样?”
刘付慕年沉吟了片刻,说:“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一死。”
“你不会后悔吗?”
“不后悔,这本来就是我欠林家的,早应该还了。”
“少帅,说到底,老爷的死,责任也不全在你,你没有必要拿自己的性命去赌。”
“均成,你怎么事到临头,反倒婆婆妈妈起来了?你今天是怎么了?”
顾均成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说出事实来。他想,或者,这件事更应该由锦初亲自告诉他,没准她哪天就想通了。
锦初没有料到,她会再次遇上刘付慕年。
那是一个天色青霭的傍晚,她和几位女老师一起下班,而他则刚好从一家银行里出来,身后一如既往地跟着几个卫兵。他的表情是倨傲冷漠的,包括看她时的目光。
她努力克制着那颗汹涌澎湃的心,装作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只不过是一短短的一瞬,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还是那么的轻易就飘进了她的鼻子,她握紧了拳头,指甲掐进肉里,她不敢回头,只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就会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其实只要她一回就头,就能发现,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他差一点没能忍住想要握住她的手。
只差一秒,还是错过了,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只握住盈盈的空气。
直到转角,锦初才敢人偷看一眼,他还站在那里,冷冷地注视着虚无的空气。何苦呢?何苦弄成这样,大家都不好过。她勉强扯出一个称不上笑的笑容来。
几个丫头呼了一口气,拍着胸说:“哇,少帅好酷好帅啊,刚才差点就晕倒了。”
“那你怎么不晕,直接倒在他身上更好。”另一个人笑。
锦初陪着她们,眼睛在笑,心却在流泪。
那一个晚上,也不知怎么的,她就一个人到了山上。月亮在云层里穿行,星光在闪烁。夜风很大,吹得树叶飒飒作响。她一个孤身女子提着一盏马灯,走在弯曲的小路上,一点也不害怕。因为她知道,有新月,有宋灵,在前方等着她。
远远地,墓地一片阴沉的黑。蓦地踩到什么,她把马灯照过去,地上躺着着一个人,她吓了一跳,把马灯移过去,昏惨惨的光线中,她看到一张既熟悉又遥远的脸。
刘付慕年一身酒气地躺在地上,眼睛闭着,嘴里似乎在喃喃地说着什么。
他又喝醉了。
从她认识他至今,这是第二次看到他醉。他一定很难过,连防备都卸下了。
她蹲下身子,凑到他跟前才勉强听到他在说:“新月,新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她微微一震,眼泪刹那就涌了出来。这句话,自己曾经也说过,害怕将来会一个人,原来,害怕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他,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剩下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更加可怜?
她再也控制不住,丢下马灯,伸手把他的头揽进怀里,无声地流着眼睛。
他微微睁开眼睛,恍惚了好半天,伸出手抚着她的脸,不敢置信地问:“我是在做梦吗?阿初,你知不知道,我总是梦见你,我多想,这样看着你,抚摸着你的脸,可是你总是厌恶地推开我,骂我,我好难过,阿初,我真的很难过……”说着,声音渐渐低沉直到听不见,他醉得厉害,竟睡死过去了。
锦初费尽力气才把刘付慕年弄到附近山上的一家客店里。她不敢送他回帅府,那个地方,她已经没有资格和脸面再踏进去了。
她打来热水,拧干了毛巾仔细地替他擦脸,擦着擦着动作就慢了下来,多久没有这么近地看过他的脸?多久没有好好地跟他处过了?即使是像现在这样,也是好的。
她丢开毛巾,坐在床边默默地注视着他。
“慕年,我不愿让你一个人,可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牵绊了你,所以,不管你走多远,我都愿意站在原地等你。”
说罢,她俯下身子,轻轻地在他额头印上一个吻,随即站起来往门外走去,轻轻地把门掩上,来到柜台处跟伙计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锦初回到弄堂的时候,看见顾均成正在收拾东西,她不禁问道:“哥哥,你这是要去哪?”
“我正准备跟你说呢,我要去一趟上海,谦叔和方先生那边出了点事,得去帮一下忙。”他也不隐瞒,一面收拾一面说,“不会去很久,不过我最放心不下的人是你,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想吃什么想穿什么,别委屈了自己知道吗?”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怎么跟一老太婆似的。”
他捏了捏她的脸,然后提着箱子就出门了。
“哥哥。”她喊道,抓起床上的围巾,替他围在脖子上,“照顾好自己。”
他用力地点头。
一见钟情这种事情三岛枫田以前是不相信的,但后来他信了。从认识到爱上锦初,他只用了短短一天的时间,而剩下的一年时间里,他都用来寻找和怀念她。他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可以只一眼,便是一生。再次遇上她,他又怎么能错过。
于是,他开始频繁地跟锦初见面,可他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自己就突然冷淡下来,而且态度也十分恶劣,虽然她没有说什么,可她瞧见自己时的脸色却是十分的难看。他很懂得收敛,怕她尴尬,从来不会很贸然地上去找她谈话,而是在路边等她下课。有时是远远地跟在她身后,只刚好可以看得见的一个距离。
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是一个微小的动作,表情,比如皱眉,撇嘴,他都注意到了,可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哪怕是一个细节,都能让他回味好半天。
起初,锦初心里十分排斥他,就像看见了仇人一样,甚至恨不能剥了他的皮。
可有一天,她却突然想通透了。
于是,正当他还在失魂落魄地当着她的影子时,她忽然停下了脚步,对他露出了一个极为轻婉的笑容。
他只觉得心神一震,脑子里飘过中国的一句古话,守得云开见月明。
天黑得像泼墨,路灯发出寂寞而孤独的光,昏惨惨地把四周的静物都拉成古怪而巨大的影子。
锦初抱着几本书,心不在焉地踩着石子路,偶尔低头,细看石子表面上凹凸不平的样子,觉得很像艺术品。
一辆汽车从旁边缓缓地驶过,她下意识地抬眼看了一眼。就那么一瞬间,她竟然看到了他,刘付慕年。真是巧啊。她停下脚步,看着汽车越走越远,以及车里的人越走越远……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刚一转身,就看见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其中一个已经迅速上前,捂住她的嘴巴把她往巷子里拖去。大抵是觉得她一个人,不需要动用太多武力,另外几个人只是在巷子口守着。
她奋力挣扎,抱着的书跌落在地上。情急之下,她张嘴就咬,男子闪了神,她趁机大喊救命。
“让你喊!”男子很不耐烦,一扯她的头发就往墙上撞去,她一懵,随之一痛,额头似有温热的液体在往下流,晕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
“你们,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她忍着痛,问。
“林静昭在哪里?”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是他姐你会不知道?嘴硬是吧?我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男子说着又是几拳落在她的身上,她硬是一声不吭,只下意识地用手护着肚子。大抵男子也看出了端倪,露出邪恶地笑,视线落在她的腹部。“你说道不说?”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男子扬起拳头。
“不要。”她尖叫着,拼命地蜷缩自己的身体,抱成一团。男子的拳头,雨点般毫不留情地落在她的身上,头上,她闷哼着,连尖叫都已经忘了。
正当她七晕八素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哀嚎。她抬头一看,只见巷子外头的几名男子已经被刘付慕年放倒,此名男子把目标转向刘付慕年。两人扭作一团,锦初只觉得眼前一片眼花缭乱,分不清谁跟谁。她顾不上感激刘付慕年救了自己,她只知道自己需要赶紧离开这里。她顺着墙角,准备离开现场,岂料脚下被谁用力一拽,立时摔倒在地上,男子见她想逃跑,竟然还分心去收拾自己。她正犯着晕,又是被人一拽,这次倒刘付慕年怀里了。
他一面护着她,一面跟男子搏斗。
她有些痴痴地望着他,甚至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境。眼里,只有他。
她只想好好记住他此时的模样,他在为自己拼命。
她太过用心,甚至不知道男子什么时候已经倒地,刘付慕年松开她,她才回过神来,现实,这就是现实。
她无奈地望着他,想笑,却笑不出来,只喃喃地说:“谢谢。”
“不用。”
“你的手臂流血了。”她说着,一时心急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替他包扎。
他没有说话,任凭她小心翼翼地做着这一切。她自己也受了伤,脸上血迹斑斑,可她却只记得给自己包扎伤口。他的心一抽一抽地痛着,悄悄地握紧了拳头,以免自己会忍不住,泄露自己地感情。
她包扎完,抬头看到他的目光,又是怔了一怔。
他触碰到她的眼神,有一刹那的惊慌,他转过身说:“下次注意点,不会永远都会有人出来救你的。”
“我知道,你说过。”她说。
“你受伤了,赶紧找个医生看一下。”
“我知道了。”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继续往前走。
她立在巷子口,任凭风从身上刮过。她看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