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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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圈 更新:2022-06-08 15:11 字数:4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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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拱中,蛮郎将王善宝、昆州刺史爨乾福复请置州,言课税自支,不旁取於蜀。及置,州掾李棱为蛮所杀。延载中,司马成琛更置泸南七镇,戍以蜀兵,蜀始扰矣。且姚府总管五十七州间,皆巨猾游客。国家设官,所以正俗防奸,而无耻之吏,败谬至此。今劫害未止,恐惊扰之祸日滋。宜罢姚州,隶帯晔背钔环香蚰现钫颍韫劂虮保敲梗恍斫煌ǎ辉鰩‘屯兵,择清良吏以统之。臣愚以为便。
疏奏不纳。俄为荆州大都督府长史。
长安中,武后谓狄仁杰曰:“安得一奇士用之?”仁杰曰:“陛下求文章资历,今宰相李峤、苏味道足矣。岂文士龌龊,不足与成天下务哉?”后曰“然。”仁杰曰:荆州长史张柬之虽老,宰相材也。用之必尽节于国。”即召为洛州司马。它日又求人,仁杰曰:“臣尝荐张柬之,未用也。”后曰:“迁之矣。”曰:“臣荐宰相而为司马,非用也。”乃授司刑少卿,迁秋官侍郎。后姚崇为灵武军使,将行,后诏举外司可为相者,崇曰:“张柬之沉厚有谋,能断大事,其人老,惟亟用之。”即日召见,拜同凤阁鸾台平章事,进凤阁侍郎。
诛二张也,柬之首发其谋。以功擢天官尚书、同凤阁鸾台三品、汉阳郡公,实封五百户。不半岁,以汉阳郡王加特进,罢政事。柬之既失权,愿还襄州养疾,乃授襄州刺史。中宗为赋诗祖道,又诏群臣饯定鼎门外。至州,持下以法,虽亲旧无所纵贷,会汉水涨啮城郭,柬之因垒为堤,以遏湍怒,阖境赖之。又垦辞王爵,不许。俄及贬,又流泷州,忧愤卒,年八十二。景云元年,赠中书令,谥曰文贞,授一子官。柬之刚直不傅会,然邃於学,论次书数十篇。
子愿、漪。愿仕至襄州刺史。漪以著作佐郎侍父襄阳,恃其家立功,简接乡人,乡人怨之。
初,易之等诛后,中宗犹监国告武氏庙,而天久阴不霁。侍御史崔浑奏“陛下复国,当正唐家位号,称天下心。奈何尚告武氏庙?请毁之,复唐宗庙。”帝嘉纳。是日诏书下,雰翳澄驳,咸以为天人之应。
袁恕己,沧州东光人。仕累司刑少卿,知相王府司马。与诛二张,又从相王统南衙兵备非常,以功加银青光禄大夫、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封南阳郡公,实封五百户。
将作少匠杨务廉者,以工巧进。恕己恐其复启游娱侈丽之渐,言於中宗曰:“务廉位九卿,忠言嘉谟不闻,而专事营构以媚上,不斥之,亡以昭德。”乃授陵州刺史。
未几,拜中书令、特进、南阳郡王,罢政事。例及贬,又流环州,为周利贞所逼,恕己素饵黄金。至是饮野葛数升,不死,愤懑,抔土以食,爪甲尽,不能绝,乃击杀之。谥曰贞烈。孙高。
高字公颐。少慷慨有节尚。擢进士第。代宗时,累迁给事中。建中中,拜京畿观察使,坐累贬韶州长史,复拜给事中。德宗将起卢杞为饶州刺史,高当草诏,见宰相卢翰,刘从一曰:“杞当国。矫诬阴贼,斥忠谊,傲明德,反易天常,使宗祏失守,天下疣痏,朝廷不寘以法,才示贬黜,今还授大州,天下其谓何?”翰等不悦,命舍人作诏。诏出,高执不下,奏曰:“陛下用杞为相,出入三年,附下罔上,使陛下越在草莽,群臣愿食其肉且不厌。汉法,三光不有,雨旱不时,皆宰相请罪,小者免,大者戮。杞罪万诛,陛下赦不诛,止贬新州,俄又内移,今复拜刺史,诚失天下望。”帝曰:“杞不逮,是朕之过。朕已再赦。”答曰:“杞天资诡险,非不逮,彼固所余。赦者,止赦其罪,不宜授刺史。愿问外廷,并敕中人听於民。若亿兆异臣之言,臣请前死。”谏官亦力争帝前。帝曰:“与上佐可乎?”群臣奉诏。翌日,遣使慰高曰:“朕惟卿言切至,已如奏。”太子少保韦伦曰:“高言劲挺,自是陛下一良臣,宜加优礼。”
贞元二年,帝以大盗后关辅百姓贫,田多荒茀,诏诸道上耕牛,委京兆府劝课。量地给牛,不满五十亩不给。高以为圣心所忧,乃在穷乏。今田不及五十亩即是穷人,请两户共给一牛。从之。卒,年六十,中外怅惜。宪宗时,李吉甫言其忠謇,特赠礼部尚书。
文宗开成三年,又诏:玄曾孙郢为监察御史,晖曾孙元膺河南丞,柬之四世孙憬寿安尉,恕己曾孙德文校书郎。始,帝访御史中丞狄兼暮,以仁杰功,且言五王遗烈,乃求其后,秩以官。唯彦范后无闻云。
赞曰:五王提卫兵诛嬖臣,中兴唐室,不淹辰,天下晏然,其谋深矣。至谓中宗为英王,不尽诛诸武,使天子藉以为威,何其浅耶?衅牙一启,为艳后,竖儿所乘,劫持戮辱,若放豚然,何哉?无亦神夺其明,厚韦氏毒,以兴先天之业乎?不然,安李之功,贤於汉平、勃远矣!
列传第四十六 刘钟崔二王
刘幽求,冀州武强人。圣历中,举制科中第。调阆中尉,刺史不礼,弃官去。久之 ,授朝邑尉。桓彦范等诛张易之、昌宗,而不杀武三思,幽求谓彦范曰:“公等无葬地矣。不早计,后且噬脐。”不从。既,五王皆为三思构死。
临淄王入诛韦庶人,预参大策,是夜号令诏敕一出其手。以功授中书舍人,参知机务,爵中山县男,实封二百户,授二子五品官,二代俱赠刺史。睿宗立,进尚书右丞、徐国公,增封户至五百,赐物千段、奴婢二十人、第一区、良田千亩、金银杂物称是。
景云二年,以户部尚书罢政事。不旬月,迁吏部,拜侍中。玺诏曰:“顷王室不造,中宗厌代,戚孽专乱,将陨社稷,朕与王公皆几于难。幽求处危思奋,翊赞圣储,协和义士,震殄元恶。国家之复存,系幽求是赖,厥庸茂焉,朕用嘉之。虽胙以土宇,而赋入未广。昔西汉行封,更择多户;东京定赏,复增大邑。宜加赐实封二百户,子子孙孙传国无绝,特免十死,铭诸铁券,以传其功。”先天元年,为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三品,监修国史。
幽求自谓有劳于国,在诸臣右,意望未满,而窦怀贞为左仆射,崔湜为中书令,殊不平,见於言面。已而湜等附太平公主,有逆计。幽求与右羽林将军张定计,使说玄宗曰:“湜等皆太平党与,日夜阴计,若不早图,且产大害,太上不得高枕矣。臣请督羽林兵除之。”帝许之。未发也,而漏言於侍御史邓光宾,帝惧,即列其状。睿宗以幽求等属吏,劾奏以疏间亲,罪应死。帝密申右之,乃流幽求於封州、於峰州、光宾於绣州。明年,太平公主诛,即日召复旧官,知军国事,还封户,赐锦衣一袭。
开元初,进尚书左丞相,兼黄门监,俄以太子少保罢。姚崇素忌之,奏幽求郁怏散职,有怨言。诏有司鞫治,宰相卢怀慎等奏言:“幽求轻肆不恭,失大臣礼,乖崖分之节。”翌日,贬睦州刺史,削实封户六百。迁杭、郴二州,恚愤卒于道,年六十一。赠礼部尚书,谥曰文献。六年,诏与苏环配享睿宗庙廷。建中中,追赠司徒。
钟绍京,虔州赣人。初为司农录事,以善书直凤阁。武后时署诸宫殿、明堂及铭九鼎,皆其笔也。景龙中,为苑总监,会讨韦氏难,绍京帅户奴、丁夫从。事平,夜拜中书侍郎,参知机务。明日,进中书令、越国公,实封五百户,赉赐与刘幽求等。既当路,以赏罚自肆,当时恶之。因上疏让官,睿宗用薛稷谋,进户部尚书,出为彭州刺史。
玄宗即位,复拜户部尚书,增实封,改太子詹事。不为姚祟所喜,与幽求并以怨望得罪,贬果州刺史,赐封邑百户。后坐它事,贬怀恩尉,悉夺阶封,再迁温州别驾。十五年入朝,见帝泣曰:“陛下忘畴日事邪,忍使弃死草莽!且同时立功者,今骨已朽,而独臣在,陛下不垂愍乎?”帝恻然,即日授太子右谕德。久之,迁少詹事。年逾八十,以官寿卒。绍京嗜书画,如王义之、献之、褚遂良真迹,藏家者至数十百卷。建中中,追赠太子太傅。
崔日用,滑州灵昌人。擢进士第,为芮城尉。大足元年,武后幸长安,陕州刺史宗楚客委以顿峙,馈献丰甘,称过宾使者。楚客叹其能,亟荐之,擢为新丰尉,迁监宗御史。阴附安乐公主,得稍迁。神龙中,郑普思纳女后宫,日用劾奏,中宗初不省,廷争切至,普思由是得罪。时诸武若三思、延秀及楚客等权宠交煽,日用多所结纳,骤拜兵部侍郎。宴内殿,酒酣,起为《回波舞》,求学士,即诏兼脩文馆学士。
帝崩,韦后专制,畏祸及,更因僧普润、道士王晔私谒临淄王以自托,且密赞大计。王曰:“谋非计身,直纾亲难尔。”日用曰:“至孝动天,举无不克。然利先发,不则有后忧。”及韦氏平,夜诏权雍州长史,以功授黄门侍郎,参知机务,封齐国公,赐实户二百。坐与薛稷相忿竞,罢政事,为婺州长史。历扬、汴、允三州刺史。
由荆州长史入奏计,因言:“太平公主逆节有萌,陛下往以宫府讨有罪,臣、子势须谋与力,今据大位,一下制书定矣。”帝曰:“畏惊太上皇,奈何?”日用曰:“庶人之孝,承顺颜色;天子之孝,惟安国家,定社稷。若令奸宄窃发,以亡大业,可为孝乎?请先安北军而后捕逆党,於太上皇固无所惊。”帝纳之。及讨逆,诏权检校雍州长史,以功益封二百户,进吏部尚书。
会帝诞日,日用采《诗》《大》、《小雅》二十篇及司马相如《封禅书》献之,借以讽谕,且劝告成事。有诏赐衣一副、物五十段,以示无言不酬之义。
久之,坐兄累,出为常州刺史。后以例减封户三百,徙汝州。开元七年,诏曰:“唐元之际,日用实赞大谋,功多不宜减封,复食二百户。”徙并州长史,卒年五十。并人怀其惠,吏民数百皆缟服送丧。赠吏部尚书,谥曰昭。再赠荆州大都督。
日用才辩绝人,而敏于事,能乘机反祸取富贵。先天后,求复相,然亦不获也。尝谓人曰“吾平生所事,皆适时制变,不专始谋。然每一反思,若芒刺在背”云。
子宗之,袭封。亦好学,宽博有风检,与李白、杜甫以文相知者。
日用从父兄日知,字子骏,少孤贫,力学,以明经进至兵部员外郎。与张说同为魏元忠朔方判官,以健吏称。迁洛州司马,会谯王重福之变,官司逃,日知独率吏卒助屯营击贼,以功加银青光禄大夫。迁殿中少监,建言“厩马多,请分牧陇右,省关畿刍调”。授荆州长史,四迁京兆尹,封安平县侯。坐赃,为御史李如璧所劾,贬歙县丞。后历殿中监,进中山郡公。说执政,荐为御史大夫,帝不许,遂为左羽林大将军,而自用崔隐甫。隐甫繇是怨说。日知俄授太常卿。自以处朝廷久,每入谒,必与尚书齿,时谓“尚书里行”。终潞州长史,谥曰襄。
王琚,怀州河内人。少孤,敏悟有才略,明天文象纬。以从父隐客尝为凤阁侍郎,故数与贵近交。时年甫冠,见驸马都尉王同皎,同皎器之。会谋刺武三思,琚义其为,即与周璟、张仲之等共计。事泄亡命,自佣於扬州富商家,识非庸人,以女嫁之,厚给以赀,琚亦赖以济。睿宗立,琚自言本末,主人厚赍使还长安。玄宗为太子,间游猎韦、杜间,怠休树下,琚以儒服见,且请过家,太子许之。至所庐,乃萧然窭陋。坐久,杀牛进酒殊丰厚,太子骇异。自是每到韦、杜,辄止其庐。
初,太子在潞州,襄城张为铜鞮令,性豪殖,喜宾客弋猎事,厚奉太子,数集其家。山东倡人赵元礼有女,善歌舞,得幸太子,止第,其后生子瑛者也。太子已平内难,召,拜宫门郎,与姜皎、崔涤、李令问、王守一、薛伯阳等并侍左右。令问累擢殿中少监,守一太仆少卿。此数人以东宫皆势重天下。
琚是时方补诸暨县主簿,过谢东宫,至廷中,徐行高视,侍卫何止曰:“太子在!”琚怒曰:“在外惟闻太平公主,不闻有太子。太子本有功於社稷,孝於君亲,安得此声?”太子遽召见,琚曰:“韦氏躬行弑逆,天下动摇,人思李氏,故殿下取之易也。今天下已定,太平专思立功,左右大臣多为其用,天子以元妹,能忍其过,臣窃为殿下寒心。”太子命坐,且泣曰:“计将安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