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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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之冰点 更新:2022-06-08 14:57 字数:4744
可是,凌康一直拽着她,毫不留情地,一路把她拽回了他的寝宫。回去后就吩咐亲卫备马,然后对林冬儿说道:”冬儿,我们即刻动身,连夜走。”
林冬儿一惊,“梁王,不用这么急的,明天再走……”
凌康不耐地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那双星目探究地看着她,脸容沉凝,逼近她说道,“冬儿,我知道你聪明的紧,你会不会耍什么花招,从我身边逃跑呢?所以……必须现在走。”
“梁王,我不逃,真的。”林冬儿赶忙摆手,被他说的脸色一红,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忍着心内的焦急,寻了一个借口:“我总得去凤熙苑收拾一下。”她想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也许就能想出一个救王爷的办法。
“你那东西有什么可收拾的,路上我买给你便是。”凌康灼灼的目光盯着她,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这个鬼灵精
女人要逃。
“我有好些个医书,那些是买不来的,必须要拿走。”林冬儿坚持着。
“那好。那我就陪你去一趟。”凌康说着抓住了她的手拉到了一匹高头大马旁,抱着她上了马,自己也一跃而上。
“我……我想叫上师父一块儿去收拾。”林冬儿急需老头给她出谋划策。
“休想,你那师父也是个鬼灵精。”凌康在她耳边吐出这么一句,紧紧抱着她,一甩马鞭,扬长而去。
很快凤熙苑在望,林冬儿远远地看见有一个人在门口靠墙坐着,抱着双臂仰着下巴不知在思考什么。等越来越近时,她发现这人竟然是石磷。
当时石磷也被带走了,但他人机灵,故意和凌夜派在凤熙苑的那两个丫鬟和小厮站到了一处,等被军官提着问询时,他就战战兢兢,眼泪鼻涕横流地说自己是被买来伺候林冬儿的下人,然后就一个劲儿地给那军官磕头,磕得脑门都出了血,那军官看他傻头傻脑,一副呆子模样,踢了他一脚,叫他滚蛋。
石磷无处可去,打听到林冬儿没有被关起来,他就到了凤熙苑准备守株待兔,顺便想想自己以后该何去何从。在军队时,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关注着易了容的林冬儿,发现他时不时被请进梁王的营帐,他想此番变故可能是梁王保住了她,对他来说,投奔林冬儿,依靠梁王,他还是有未来的。
林冬儿看见是石磷,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忍不住激动地叫出了声,“石磷。”
凌康猛地一惊,提住了缰绳,“石磷是谁?”
”石磷是王爷派给我的护卫,也是我的老乡。”林冬儿回答着,计上心来,“梁王,让他帮我一块儿收拾吧,这样时间会快点。”
凌康眯了眯眼,同意了。
林冬儿知道有凌康看着,她是不可能逃掉的,现在只寄希望于石磷,不管怎样,她救过石磷一命。在收拾的中间,趁凌康不注意,林冬儿低声道:“石磷,王爷在乱坟岗,等我走了,你快去把他救出来,他再过一个时辰就要醒了,拜托你了……”林冬儿说着流下眼泪,从怀里掏出凌啸渊给她的那一叠银票,塞到石磷手中,“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不行还有这些药可以卖给医馆,能换些钱。”
石磷都被她说懵了,“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收拾好了吗?”凌康看见两人在屋里待了半柱香的时间还没有出来,马上问了一声。
“就好。”林冬儿高声回应着,又珍重地拍了拍石磷的手,胡乱地收拾了一下,挽着包裹,提着药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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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康可是说到做到,果真连夜带着林冬儿一行离开了。
马车内,他坐在林冬儿的身侧
,目光幽幽,一直都没有说话,兀自沉思,浑身给人一种疏离之感,全然不像他以往那种开朗明快的做派。
安鹰蜷在林冬儿的怀里,因受了下午那一场惊吓,力气脱尽,疲累地睡着了,睡得无忧无虑。
老头咳嗽了一声,欠了欠身子,想和林冬儿交流几句,凌康一个眼风扫过,严肃而敏锐,被他这样陌生的目光所摄,老头立即噤了声,又乖乖地坐了回去。
凌康突然抓住了林冬儿的一只手,仔细地摩挲着,翻看起来,看着她尖而薄的指甲上残留着的一点点若隐似无的血迹,唇角不禁扬起,带着讥诮,“冬儿,你这一招够绝,给瑞王梳个头发,何至于要抓得他出血?指甲上淬了什么药吧!难为你为了保他全尸,想出这么一个主意,骗我也着了你的道。”说着就把林冬儿的手又甩到了一边,撇过了脸,生起了闷气。他甚至在怀疑:自己带着一个一心爱着亡夫的女人到底有什么用?
此刻,林冬儿满脑子想的都是凌啸渊,她不知道石磷是不是按她的话做了,哪里能够感受到凌康心里的别扭,就是先前为了救凌啸渊,他具体和凌康承诺过什么,还有凌康说过些什么,也早已像风过不留痕,彻底忘记了。
对面的老头看见林冬儿那呆呆的模样,忍不住,暗暗地拽了拽她的袖子,怒了怒嘴说道:“冬儿,梁王和你说话呢!”
他知道现在他们的金主可是眼前这位年轻人,而自己这个徒弟依然执迷不悟,不懂得见风使舵,真是替她着急。
林冬儿“哦”了一声,拿眼皮撩了凌康一眼,看见他冷冷地给她一个脊背,她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是多么想跳下车去救王爷啊,尤其是王爷连腿都没了,可是不能够,不能让凌康怀疑,那就前功尽弃了。
当晚一路奔波,一行人就到了城郊,宿在了京东的一家客栈,随后的两日,均是昼行夜宿,很快出了中原地界,彻底与京城说了再见,林冬儿也最终灭了逃跑的念头,可依然有些郁郁寡欢,失魂落魄,凌康也一路别扭着,两人说不了几句话。
老头实在看不过眼,提点林冬儿,“冬儿,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王爷是死是活,就让他听天由命吧,还是想想咱们以后该怎么过日子吧,你现在可是上有老,下有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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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惊醒梦中人,林冬儿当即红了眼圈儿;是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天,她主动和马车外骑着马随在他们后面的凌康搭话;“梁王;我们这么坐着马车,是不是走得太慢了;买几匹马,骑马走吧;这样快些。”
凌康一听;连日来绷着的脸终于放晴;高兴地打马近前问道:“你想通了?”
林冬儿迎着丽阳下他那绽开的笑容;默默地点了点头;想通想不通似乎也由不得她了。
骑马就是快,行了不到半个月,漠北已经遥遥在望。这日,行到了一片大草原,一望无边,草长茂盛,一行人下马,在驿站吃了点干粮。
林冬儿站在草原上,迎着烈烈的风,望着那阔垠无际的天与地,不禁长舒了一口气,想着自己这辈子,还真是起起落落,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稳定下来!
凌康在不远处看着她,看着她一身靓丽的骑装,英姿飒爽,原本白净的小脸儿因着风吹日晒,红润好似五月的杜鹃花,他年轻强壮的身体不由一热,快步向她走来。他已经几次示好了,可她一直在躲着他的亲近,这让他很受伤,拧着一股劲儿,越发想证明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你过来。”他拉住林冬儿的手,不由分说往草原深处走。
“干什么?”林冬儿不解地问他,撤着身子不想动,心里闪过隐隐的恐慌。
安鹰看见自己的娘亲被拖走,迈起短腿要追,老头一把将他拉住,“鹰儿,乖,梁王叔叔要和你娘亲聊聊天,咱们不方便跟着,他们一会儿就回来喽。”
凌康的几名贴身侍卫马上要去保护,被侍卫长给拦住了,“都坐着别动,没个眼色行事。”又悄悄地向几个大眼瞪小眼的楞头青们透露:“我估摸着咱们梁王这回可要来点强的了。”
噢?大家这才恍然大悟,纷纷点了点头,对自己的主子很是赞同,也一致看好。主子长得那么风流倜傥,对夫人又是那样温柔体贴,怎么就不能融化她一颗冰冷的心呢?可见,这女人吧,也不能一味娇惯,软的不行就得来点硬的,霸王硬上弓,总会让她服服帖贴。
这边厢,凌康一路把林冬儿拉扯着走了很远,林冬儿的心剧烈跳动着,开始求饶,“梁王,有什么话好好说……”
“不要叫我梁王,叫我康儿,阿康。”凌康停住了脚步,扭头看向林冬儿,目光炽烈又带着隐忍。
林冬儿被他的目光所迫,不由往后退了一步,“梁……阿康,你想干……”
话还没有说全,已经吞进了凌康的热吻中。
她的唇瓣是那么香甜,那么柔软,凌康身子震颤着,闭着眼睛迷醉在自己汹涌的情潮中,生涩地亲吻着,体验着那份美好的感觉
,突然唇上一疼,随即脚上钝痛,顷刻间又是被咬又是被踩,马上让他火热的心凉了半边,不由松开了牵制林冬儿的大手,带着惊怒的眼神望着她。
林冬儿气得胸脯起伏,“梁王,你这个人真粗鲁,你当我是什么?”说着气得一转身,往回跑走。
凌康的黑瞳内写满了浓浓的悲伤和失望,看着她的背影,大声地问道:“冬儿,你的心呢,丢了吗?”
本来大家伙都认为梁王蛮可以将夫人驯服,可没想到梁王黑着脸,嘴唇挂着血丝就回来了,这夫人的性子还真烈呢,再瞧那边的夫人,昂着胸,身板绷得笔直,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大家只得收拾起看好戏的心情,默默地不敢作声了。
至此,林冬儿与凌康的关系更是降至冰点,直至进了漠北,两人也没有松缓的迹象。
漠北各部族早已听说梁王要来了,而且以后就要扎根在这片土地上,大家都沸腾了,人人都知道梁王的母妃就是漠族人,那梁王就是他们漠族人的儿子。凌康之前已经来过两次,大家都很喜欢这位英俊威武,谦逊和善的年轻王爷,尤其是他每次都会给他们带来一些好东西,譬如能够耕种的种子,那些种子可以长出好吃的食物,还有染布的颜料,让他们能够穿上五彩缤纷的衣服,这次,他又给大家带来了什么呢?
大家期待着,为了迎接凌康的到来甚至还专门准备了一场宴会,编排了歌舞。
可是等到大家伙前去迎接的时候,发现这回梁王带来的是一个女人,一个小孩儿,还有一位老头。大家都有些发懵,因为他们知道这位年轻的王是只快乐的单身汉。
各部族好人家的女儿们甚至穿上了节日的盛装,个个争芳吐艳,摩拳擦掌,往前拥挤着,摇着手里编织的花环,唱着动听的歌谣迎接凌康,为得就是想让他多看她们几眼,可是,他怎么会带着一个女人过来,还有孩子?漠族未出嫁的姑娘们的芳心都碎了一地。
尤其是其中一位部族族长的女儿歌莉,被称为漠族之花,美若高山的雪莲,看到凌康身边竟然多了一位娇小单薄,面容严肃的女人,心里就泛起了浓浓醋意。她骄傲地一扭身,从歌唱的队伍中走出来,步到凌康面前,抬眸,眼神明亮地看着这位年轻英俊的王。
“梁王。”她露出甜甜的微笑,伸开双臂,踮起脚尖,勾住凌康的脖颈,说时迟那时快,唇瓣忽地含上了他的嘴唇,用灵舌舔过他的上唇,下唇,各三下,把他风尘仆仆,被风吹得干裂的双唇,舔得润泽发光,然后又笑嫣如花地放开。凌康羞得满面通红,身体后仰,一心想躲,却躲也躲不掉。
他知道这是漠北人民对待尊贵客人
的最高礼节,可这礼节也太……,不行,以后他作为这里的王,一定要把这个礼节废掉。凌康默默地想着,脸上依旧保持着优雅适度的笑容,用眼角的余光悄悄地瞥了一眼身边的林冬儿,发现她面容沉静,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哼,凌康心里闷哼一声,已被歌莉拉着进入了宴会现场的主席,林冬儿和他的侍卫们则一块儿被安置在了下面。
漠北的女儿们很热情,都围绕着凌康跳舞,欢歌,将亲手编织的花环套在他的脖子上,片刻他的脖颈就有些不堪重负了。林冬儿看着不远处的凌康仿佛沉浸在花的海洋里,开怀地笑着,看着是那么陌生,离得她又是那样遥远,不觉恍惚出神。
突然歌莉坐到了她的旁边,挑衅地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用不太标准的汉话问道:“喂,女人,你是梁王的什么人?”
“我是梁王的什么人?”林冬儿也不由地问自己,是啊,她算是他的什么人呢?她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位艳丽四射,青春热辣的美人,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位历经沧桑的老太婆,半响喃喃地说道:“我不是梁王的什么人。”
“好。”歌莉听到这一声回答,高兴地笑了起来,起身像小鸟一样飞奔到凌康的身边,拉起他的手,对着他载歌载舞,她的声音像百灵,响彻湛蓝的天空,还有其他的女孩儿为她伴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