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
风雅颂 更新:2021-02-16 20:46 字数:4884
“我不会放!我还没有惩罚你,小东西,居然有胆子在我眼皮底下藏个男人!”
卫思辰惊惶地捶打着莫淮笑,她清楚他眸中的火焰代表了什么,可她不要背着和人有私情的罪名,在他的身下辗转承欢。
莫淮笑对卫思辰的捶打视若无睹,看向她的目光中,火光越来越盛。抚摸过她秀气的眉,澄澈的眼眸,嫣红的唇,莫淮笑下定决心一般,微微笑起来。
拖着卫思辰进了内室,往床上一躺,又将卫思辰使劲一拉,卫思辰身子一偏,一头栽进莫淮笑怀里。
他的身体微不可察的一震,她的身心刹那一颤。
他剑眉朗目,气宇轩昂,举手投足贵气天成。
她身姿如柳,目若晨星,眼波流转风华绝代。
他们亲密地依偎在一起,他望着她,眼内波涛翻涌,含情脉脉;她仰头看他,吐气如兰,脸上娇羞满布。
他在她眉目间的风情里迷失,她在他深邃的目光中融化。他忘记了自己说过什么,她记不起她其实该抗拒。
他的手一扬,桌子上的烛火,挣扎着跳动了几下,慢慢熄灭。
红鸾帐暖,他张狂似风,她柔情似水!
卫思辰醒过来时,已是第二天的下午,睁开眼,望着青绿的床帐,一滴珠泪,缓缓滑过脸颊,融入柔软的床铺之间。身侧早已经无人,冰凉一片,昨晚那个和自己缱绻缠绵的男人,彷佛从来没有来过。
不要金屋
卫思辰怔忡地坐在窗边,望着荡漾的湖水,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那笑意,让背后的紫云有些发颤。
“夫人!”紫云忍不住跪在地上,“奴婢的确是天字辈千红,奉命照顾夫人起居,这一次,让夫人受如此苦楚,奴婢罪该万死!”
卫思辰转过头来望着她,目光陌生而悠远,就好像两人从来不曾相识过。
“夫人,请留下奴婢侍候吧!”千红哀求着。
圣女教那批财物,要集中运回南国的那部分还好办,无外乎藏在镖车,商队里,只要守住边境就好;可那批留在北国的,一出山,就如鱼游大海,水渗土地,锦绣阁经营几百年,根基甚至比现在的南北国还深;即使莫淮笑下令剿灭北国所有的锦绣阁店铺,却也不过是损其冰山一角,无济于事。
莫淮笑恼怒她没有守护好卫思辰,因此下令让她一两银子都不能少的将那批财物找回来,否则,就会被罚进暗房。她本是暗人出身,暗房那地方,没有人比她更熟悉,就因为熟悉,没有人比她更害怕!
所幸,一场风波之下,莫淮笑和卫思辰竟然成就了好事,简直就好像天降救星,将她脖子上的那把刀给取下来。
卫思辰看着她,心里很明白她的处境,若是自己执意赶她走,恐怕等待她的结局,会比关进暗房更可怕。
一只手温柔地拂过帕子上那只栩栩如生的寒鸦,卫思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擅长什么?”
千红浑身一震,嗫嚅了半天,还是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只知道你们老大擅长轻功剑法,千桦擅长易容,那么你呢?”卫思辰突然伸出手,扯下千红面上的面具,温柔笑道,“既然我都知道你的身份了,你也不用再委屈自己。”
“谢谢夫人!”
呈现在卫思辰面前的,是一张浓眉大眼的脸,相对于那张温婉可人的女子面具,真正的千红,无疑显得很粗狂,也很平凡,和大多数的北方女子一样,有着不让须眉的豪情。
她的脸苍白得有些透明,许是常年戴着面具的缘故,她自己都有些不习惯,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抚摸着脸颊。
“奴婢……奴婢擅毒!”
“那我体内的倾城,你能解么?”
“奴婢惭愧,倾城乃是九九八十一种花草配制而成,解药则是这些花草的果实炼制而成,实在,无从分辨!”
卫思辰亲手将千红从地上扶起来,不无遗憾道,“我以为,这解药,是北国送给他的!”
千红抬起头,惊恐莫名地看着卫思辰,浑身抖得如筛糠一般,腿一软,又要往地上跪,偏偏卫思辰伸手拉着,娇小柔弱的卫思辰,在这一刻,显出了非同一般的坚持,让身手不凡的千红动弹不得。
“你不用害怕,我也就是随口问问,毕竟……倾城之毒,五十年前北国皇后用来毒害当时最受宠的一个妃子用过,多年来,南北国再无人能够配成,我以为,你熟知北国毒药,能够得知一二!”
“夫人请放心,主子已经派了千桦前去,定能将解药拿回来!”千红顿了一顿,又道,“倾城之毒,绝非北国所出,也许,闻名天下的锦绣阁,对其来源,比我们更加清楚一些!”
“辰辰,你醒了?”
卫思辰还待说话,莫淮笑满脸笑容地从门外走进来,许是觉得屋子太大,他心急地奔了两步,将卫思辰搂在怀里。
“这丫头又惹你生气了?”莫淮笑斜睨了一眼旁边的千红,带着几分恼意。
“她很好!”
卫思辰拉了拉莫淮笑,又用眼神示意千红赶快出去。千红临出门前,幽幽看一眼自己俊朗飘逸的主子,眸中泛起泪意,掩面而去。
“有她在你身边,我放心许多,她好歹在毒药上有些天赋,绝不至于让你再次陷入如今的痛楚中!”
卫思辰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尽,若不是福王爷用亲情作饵,诱她服下毒药,天底下,谁能强迫她喝下另外一碗倾城?
“好了,别担心,解药很快就会拿回来!”
莫淮笑拉动了桌边的一根小绳,门外颤巍巍走进来一个骨瘦如材的人,穿着一件宽大的绿色衫子,进门就一下子软软地半倒在地上。
“她是福王爷的人,还是交给你处置吧!”莫淮笑刮了下卫思辰红通通的鼻子,取笑道,“要不,你又该怪我了。”
卫思辰瞪了一眼莫淮笑,拍开他的手,站起来,凝望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绿柳。
“上次芸娘姐姐自请去宛庄为你祈福,我心里一直愧疚,如今,干脆让绿柳去侍候她吧,修身养性,希望能去掉她脑子里那些杂念!”卫思辰平静道。
“小姐,你不能这样!”绿柳仓惶地抬起头,大声呼道。
“好,就依你!”莫淮笑懒洋洋倚在榻上,只是淡淡一个眼风过去,门外立即有人来拉绿柳。
“小姐,求求你,让我跟他去吧!”
绿柳不管不顾地挣脱了拉住自己的人,想往卫思辰身上扑,拉住她的两个小厮惊惶地制住她。
“小姐,求求你!”
“他身边莺莺燕燕,你何苦自找苦吃?”卫思辰无奈道,“你难道还看不清么?”
“是啊,是啊,他连小姐都可以不要,我又算什么东西!”绿柳嚎啕大哭,恨恨道,“我只恨,为什么庄主没有一剑刺死了他,让我可以追随他到地下!”
卫思辰悚然一惊,原来,这丫头竟是打的这般注意,难怪会主动将莫淮笑引来,想要上演一场捉奸大戏,敢情是想大家一起赴死!
手腕一紧,卫思辰将落在绿柳身上的目光移回来,错愕地看着莫淮笑。
“痛!”卫思辰忍不住低呼,这人好大的手劲,真是要生生捏断自己的手腕。
莫淮笑闻言松手,云淡风轻地帮忙轻揉,还俯下身,轻轻地吹了几下。
“以后不许提他!”
莫淮笑的笑容妖冶美丽,宛如漫天的梨花飞舞,卫思辰怔怔地望着他片刻,方始用刚刚被他捏痛的那只手,覆在他的大手之上。
“君不负我,我不负君!”
莫淮笑闻言大喜,在卫思辰芙蓉面颊上轻轻一啄,“那些东西追回来,我给辰辰打一间金屋!”
“金屋?”卫思辰一把推开莫淮笑,撅起嘴,“我可不要将来独守金屋,凄惨度日。”
“该打该打,辰辰你打我吧!”莫淮笑拿起卫思辰的小手,往自己脸上招呼,“为夫失言了!”
卫思辰噗嗤一笑,心中一暖,打的动作变成了抚摩,他的脸温润如玉,俊美无匹,卫思辰的指尖流连在他的脸上,两人呼吸相闻,呼吸都渐渐地急促起来。
眼看着各自眼中的火苗越来越盛,莫淮笑率先后退一步,卫思辰随即也是一惊,羞赧地笑起来。
“辰辰,我有时候在想,你愿意留在庄里,是不是为了我的美色?”
“不要脸!”卫思辰啐了一口,问道,“你今日难道不忙?”
“天大的事,也没有你重要!”莫淮笑暧昧地靠近她,“我,昨晚没有累着你吧?”
卫思辰的脸,瞬间好像被一把火点燃,灿若朝霞。
“别生气!”
卫思辰别过头去,赌气不理会,莫淮笑连忙奔到另一边,继续讨饶,卫思辰干脆走到床边,就是不理会。
“主子!”门外传来一声不合时宜地呼唤。
莫淮笑一下子冷着脸,“进来!”
千手低垂着头走进来,看都不敢往卫思辰的方向看,恭敬地朝着莫淮笑行了一礼。
“千桦传书回来,解药拿到了!”
卫思辰一喜,想到毒发之时的痛苦,只觉得苦尽甘来。
“但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从中渔利,圣女教的财物,如今被分成三份,一份融入锦绣阁的产业,一份被我们截住,还有一份,被那神秘力量掠走,不知所踪!”
“神秘力量?”莫淮笑冷哼道,“有多神秘?”
“属下调动南北国所有探子,查不到关于那股力量的任何消息!”
莫淮笑踱步在屋子里走了半响,沉吟道,“难道是他们?”
“淮笑,你说的散雪阁?”卫思辰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莫淮笑点了点头,“不生我气了?”
卫思辰朝他瞪了一眼,莫淮笑欢畅大笑,似乎对那股神秘力量浑然不放在心上。
“主子,现在应该怎么办?”
“你们静观其变,密切注意散雪阁的所有动静,另外,继续监视南国皇宫,若不是卫天龙那只老狐狸有所动静,就是皇宫里那只困兽,想要龙跃长空了!”
“还有,你叫千桦快点回来,解药不得有失!”
千手正准备离去,门外千红走进来,福了一福。
“主子,有人送请柬,要请夫人下月初一,京城百花楼赴宴!”
“是什么人?”
千红默默地将那份请柬递上来,莫淮笑接过来一看,忍不住笑出声,拉了卫思辰到身边一起看。
“他们倒是主动来找我了!”莫淮笑弹了弹那薄薄的请柬,“散雪阁的人,好似对夫人你,很感兴趣啊!”
爱美人不爱江山
散雪阁的邀请,卫思辰自然不会推拒,初一这天,甚至一早就起床,换上了一件精致的彩衣,随意挽就的发髻看起来高贵美丽。
时间在这一天过的格外漫长,卫思辰无奈地拨弄手指头,百无聊赖地踮着脚溜进了莫淮笑处理事务的书房。
“辰辰,你别走来走去了,稍停一会!”
莫淮笑无奈地用手撑着额头,卫思辰在他面前转来转去,那彩色的衣角,就好像一只蚂蚁,缓缓爬上心间,面前的账簿,一下子变得了然无趣。
“哦!”
卫思辰乖乖听话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眨巴着眼睛,转瞬不移的盯着刚刚屏住心神准备继续处理公事的莫淮笑。
“辰辰,你今天很反常!”
“天叔叔居然进了散雪阁,我高兴还不成啊?”卫思辰笑嘻嘻地反驳。
那日卫思辰被师兄带走,莫淮笑盛怒,派出人马进山寻找,凌天却趁机悄然离去,直到前几日,收到散雪阁的请柬以后,凌天才托人带信给卫思辰,他居然进了那个天下人瞩目的散雪阁,并和那个言行无状的天衣护法结为莫逆。
“你对他,倒是比对我还亲……”
莫淮笑烦躁地将手中的账本往桌子上一扔,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卫思辰以为他又是吃醋了,连忙上前来捂住他的嘴。
“他就好像我最亲的长辈,你……你若是真心对我,以后也要好好对他!”
“你身陷险境,他却弃你而去,你心里,就一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