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作者:
风雅颂 更新:2021-02-16 20:46 字数:4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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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浑身没有了遮身之物,那人站起来,稍稍往后退了半步,卫思辰躺在床上,痛意再度席卷而来,这一次,卫思辰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有了小许力气,脸上痒痛难耐,卫思辰将全身的力气蓄积在右手上,就要伸出手,去替自己排解那万虫噬咬般的麻痒感觉。
那人的手便又覆上来,包裹着卫思辰的小手,坚定地握在掌心,不让她有分毫的动弹,脸上□的感觉越来越胜,就好似爬了几千只虫子,偏偏手被制住,得不到解脱,卫思辰急得呜咽不已。
床往下一陷,卫思辰心中一紧,那人竟然趁势躺在自己身边,然而浑身的痛已经全部变成了□,很快让卫思辰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人。
每当卫思辰准备拿手去抓挠难耐的痒处时,那人仿佛能夜中视物,先一步按住卫思辰的手。
卫思辰情不自禁地死死掐着那人的手腕,用力……再用力!
这一夜,格外漫长!
那疼痛一波接着一波,间隔中总有那么一会,卫思辰没有任何感觉,不能动不能说,只是脑子便比其他时候,又格外清明了几分。
仿佛对那男子的身体有了依恋,卫思辰疼痛中再次清醒过来时,惊讶地发现自己整个儿扑进了男子的怀里,男子的双手,牢牢地扣住自己在他的胸膛上。
两个人,两种呼吸声,一人紊乱,一人平稳!卫思辰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那男子,却好似老僧入定,近乎漠然。
第二日卫思辰醒过来时,只觉得做了一个极其恐怖的梦,梦中被人用各种刑具折磨了一番。从床上坐起来,被子上一抹血红格外耀眼,卫思辰遍查全身,疼痛的感觉犹存,身上却是一点伤都没有,不由得眉头微蹙。
昨夜的一切都好似一场梦,包括那个男子!在云庄里,卫思辰无亲无故,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这样君子地对自己相帮,想起痛到极处,反而弄伤了那名神秘男子,心里便在感激之余,又多了几分愧疚。
起床洗漱了一番,走出房门,感受着院子里的鸟语花香,卫思辰有再世为人之感,对倾城之毒,惊怕万分,不由得忧心起下一次毒发,又该如何应对?
“阿花,还愣着做什么?”院中一名并不相熟的丫鬟紫红远远地走过来,劈头盖脸地呵斥道,“汀姑娘等你半天了,真当自己是小姐?”
“紫红姐姐,汀姑娘找我,不知何事?”卫思辰假装没有看到她满脸的嘲讽和厌恶,亲热地走上前问。
“我怎么知道……”紫红嘟囔道,嫌恶地看一眼满脸红斑,惨不忍睹的卫思辰,这样子的丑丫头,做事又笨,真不知道汀姑娘为什么将她看做上宾。
“请紫红姐姐带我前去!”
紫红轻哼一声,扭头就走,卫思辰在福王府里见多了攀高踩低,淡淡一笑,默默地跟在紫红身后,往庄园的后方走去。
这一路走来,阁楼房屋,又比前院精致了不少,花园楼台中,婀娜多姿的少女梳着一致的云髻,来往穿梭如云,翩翩然宛若舞姿。
卫思辰走走停停,目光在四周流连,满脸艳羡。
紫红好似见惯了这种场面,面上的嘲讽之色又深了几分,“土包子!”
“姐姐,这里是什么地方?”
卫思辰对紫红的那声低骂不以为许,反而更加谄媚地贴到她的身边,目光环过四周非同一般的幽境雅苑。
“这是各房姑娘们的居所,跟紧些,惊扰了她们,庄主怪罪下来,看谁保得住你?”
紫红的目光,同样瞟过那些精致的楼阁,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嫉色。
“谢谢紫红姐姐!”
卫思辰再次看一眼掩在花园中的重重阁楼,暗暗乍舌,这绵延不绝的楼阁雅舍,竟全是那位庄主藏娇的地方。
紫红最终在一片青竹林前面停下,悠扬的乐声从竹林深处传出,竹枝摇曳中,隐约可见阁楼的檐牙高角。紫红面上的神情更加恭顺,默默地立在竹林外。
“进来吧!”有少女声如黄莺,婉转动听地唤道。
紫红如得大赦,带着卫思辰,头埋得更低,迈着碎步,拘谨地往里走。
卫思辰跟在她身后,暗暗称奇,这位汀姑娘还真不简单,先前紫红的骄横,卫思辰可是领教过的,如今到了这紫竹林,竟是乖顺到这地步,卫思辰看着紫红的背影,心头发笑,这妮子,竟然怕得浑身颤抖。
走到阁楼里,迎面而来一个水灵灵的小丫头,鄙夷地看了一眼看面带路的紫红,越过她,向着卫思辰迎过来。
“阿花姑娘,请跟我来!”
紫红脸色一白,默默地退了一段路,往竹林外走去。
阁楼里面的布置大方舒适,倒不见奢华,小丫头领着卫思辰到了珠帘前,便停住不动。
“阿花姑娘!”葱白如玉的手指,缓缓掀起珠帘,一女子腰肢款摆,徐步行来。
待到走近,卫思辰看清那女子长着一张瓜子脸,翦水双瞳,眉间一点朱砂痣,脸上满是明媚的笑容。她走过来将卫思辰一双手握住,亲热地揽着卫思辰。
“主子对姑娘有些误解,让姑娘受委屈了!”汀姑娘挽着卫思辰,到一旁的榻上亲密地坐在一起。
“汀姑娘客气!”卫思辰摸不准这位汀姑娘是敌是友,唯有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对。
“叫我阿汀就是了,我虚长你几岁,妹妹不介意的话,不妨叫我一声姐姐!”汀姑娘看着卫思辰,目光中满是怜爱,真像是一位可亲的姐姐。
“阿汀姐姐!”卫思辰连忙唤道,来到庄子也有这么久的时间了,自然知道这位阿汀姑娘在庄子里举足轻重的地位,她主动示好,无论为了什么,都是孤立无援的卫思辰求之不得的事情。
“好妹妹!”汀姑娘拉着卫思辰的手不放,连声道。
“主子对人一向平和,他……你们之间是不是有误会?”
看着卫思辰一身丫鬟的打扮,阿汀的美目中满是担心,庄主一向不管山庄里婆子丫鬟的调度,这一次,竟为了面前的这位大动肝火。
卫思辰突然就红了脸,好在脸上本来就满是红斑,阿汀也就无所察觉。
“主子嫌弃奴婢丑陋吧!”卫思辰讷讷道。
阿汀娇笑着摇头,指尖拂过卫思辰额头的碎发,“妹妹在骂主子有眼无珠么?”
卫思辰一惊,看阿汀面上神情,诚挚热情,倒没有怪罪,心头才稍稍一松 “姐姐净取笑我!”
“这样吧,妹妹先去侍候主子一段时间,姐姐一定不会让妹妹明珠暗投的!”阿汀美目流转间,含笑做下决定,也不再追问卫思辰和庄主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卫思辰愣住,这意思,难道是让自己做庄主的贴身奴婢?
贴身侍婢
庄主的居所,自然在云庄的正中心,楼阁比起其他地方,格外高了一截,远远望去,气势恢宏,等到走近了,才发现雕栏画栋,金玉满堂,富贵无双。
重重叠叠的房屋,楼宇相接,仿若没有尽头,偏生四周鸦雀无声,小厮奴仆一个都无,凭空让人觉得深不可测,不敢妄动。
阿汀亲自将卫思辰送到门口,指着门上的匾额,言语中满是自豪,“这是停云居,庄主亲自题的字,你看看如何?”
“笔力张狂,龙行长空,自然不凡!”卫思辰一半赞赏一半讨好地回答,偷觑阿汀的脸色,貌似对于卫思辰的这句话极为满意,笑容愈发明艳了三分。
“你进去吧,以后好好侍候主子!”阿汀得意地笑了,仿若书写匾额的人是自己,轻轻将卫思辰往门内一推,转身便走。
卫思辰心头一慌,门里的光线并不强,隐隐绰绰,好似潜伏着一直怪兽,不由自主地,卫思辰想要跟着阿汀离去,可那门,竟然自动地合拢,凭空有一股力量,阻挡了卫思辰离去的脚步。
卫思辰看着面前徐徐关上的门,心里一突,莫名地害怕,然后门已经关死,试着拉了两下,厚重的木门纹丝不动,便也就死了离去的心。
唯有直直地往里走,经过几间空屋子,一脚踏出去,眼前豁然开朗,两个小院子一左一右,左边的门宽阔雄伟,门口伏着两只石狮子,右边的门半开着,隐约可见清幽小径……
直觉地往左边的院子走去,才刚踏入远门,只感觉周身一股冷意,下一刻,一把寒光耀耀的长剑便架在了脖子上。
“什么人?”冰寒彻骨的声音,带着犹如地狱而来的森森之气,响在卫思辰的耳际。
卫思辰一动也不敢动,转动着眼珠子,看向身边幽灵一般出现的黑衣男人,勉强扯出一点讨饶的笑容。
“大哥,我……汀姑娘让我来侍候主子!”卫思辰忍不住闭了闭双眼,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看错了阿汀眼中的真诚,她这不是将自己往火坑里推么?
庄主的停云居,表面上疏于防范,人烟稀少,暗地里,恐怕布下了天罗地网,容不得分毫进犯,真是龙潭虎穴,稍有差池,就会成为剑下亡魂。
“大胆,这院子是女人能进的么?”那人的脸,瞬间狰狞阴森,剑往回一收,化作一道寒芒,刺向卫思辰胸口。
剑气弥漫,卫思辰动也不能动,眼睁睁看着那道寒光袭来……
“住手!”
熟悉的声音传来,卫思辰第一次觉得庄主的声音如此悦耳动听,笼罩全身的剑气瞬间消失,卫思辰头也不回,就往屋内冲去。
“主子!”
卫思辰狗腿地扑上去,抱住正在书桌前奋笔疾书的庄主空出的那只手臂。
“主子救命!”
“放手!”
庄主眉头一皱,看着纸上一团墨迹,面色不愉,卫思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依旧抓住救命稻草,死死拽住庄主的袖子,不经意间晃动了几下,便不止是纸上被染上墨迹,就连庄主的袖子上,也沾上了几个黑点。
“放手!”
庄主这时倒是真的恼了,眉梢都带着煞气。
卫思辰讪讪地松开手,刚刚才死里逃生,她可不想下一刻就奔赴黄泉。
“主子,我帮你擦擦!”
卫思辰拿出怀中一方帕子,使劲地在庄主的袖子上擦拭,因为低着头,所以错过了庄主眼中一闪而过的精芒。
那墨点哪里是一方帕子就能擦掉的,庄主突然站起来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回望卫思辰一眼,那一眼,让卫思辰浑身一个激灵,立即跟了上去,却不敢跟得太近,只是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庄主转身进了书房旁边的一件大屋子,屋里的四角点着瑞香,墙壁上镶嵌着拳头大的明珠,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靠窗处,挂着一把古朴的长剑,长剑正对的方向,有一张古木大床,床柱上雕龙画凤,卫思辰第一次进男子的卧室,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不敢再看。
“阿花!”庄主准确无误地叫出卫思辰卖身契那俗不可耐的名字,指了指屏风上搭着的衣裳。
卫思辰明白,他是叫自己替他更衣,虽然在王府里做惯了奴仆的事情,可是这样侍候一个陌生男子,是从未有过的,纵然卫思辰爽朗大方,也有些羞赧。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依言拿起其中一件袍子,走过去。
“还不快点?”
庄主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耐,卫思辰带着十二分的不情愿,替庄主将外面的袍子换掉,最后系上腰间锦带时,卫思辰有意使出全身力气,狠狠勒带子,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庄主随意一动,卫思辰就整个人扑到庄主身上。
“我不介意我的丫鬟投怀送抱!”庄主看着面红耳赤,还贴在自己身上的卫思辰,勾起她的下巴,让那张红肿溃烂的脸面对自己,“所以你不用怕背上狐媚主子的罪名!”
“你……”卫思辰慌乱地推开莫淮笑,恨不得手上指甲变长,去抓烂那张让人生恨的脸。
庄主却不再理会卫思辰,眉眼间尽是倦意,走向那张床,也不看卫思辰一眼,躺上去眯起眼睛。卫思辰站在原地,听着床上传来的平稳呼吸声,一时也有些摸不准他是真的在酣睡,还是只是假寐。
这些年在鱼龙混杂的后巷里生活,卫思辰养成了随遇而安的个性,既来之则安之